越野车停在楼下,恰好在监控范围内,许时延抬头看了一眼跟着转动的摄像头,在上车的那一瞬收回了脚。
“你不是闻柏意派来的。”许时延的手放在腰上,那根尖锐的筷子被他藏在身后。“你想骗我自愿跟你们转移,再把脏水泼到我身上,说我已经把蝴蝶项目的机密交出来,和你们同流合污。”
青年收起脸上的笑,森冷的盯着许时延,“教授果然聪明,我不觉
许时延两指捏着山根,露出憎恶之色,“药物研发讲究循序渐进,稳扎稳打。king的临床实验只求结果,过程罔顾人命,实在是违背研发初心。要知道,药是用来救人的,不是用来杀人的。”
“许哥,你好天真,你试图和一个屠夫讲放下屠刀立地成佛,可屠夫要得从来都不是修佛。”洛城见他不为所动,踱步到门边,冷着脸色说道:“许哥,我再给你三天的时间,如果你还这么冥顽不宁,就别怪我不客气了。”
洛城走后,许时延坐回到床边,从枕头下面摸出那只曾经在美国救了他和闻柏意一命的钢笔,轻轻转动笔帽凝望出神。
屋内有一个老式的挂钟,时针每转到整点就会有机械电子女声进行生硬的报时,从窗户往下眺望,今夜的整个园区是一片死气,巡逻的卫兵从两列对变成了四列,岗哨上探照灯来回扫射着每个角落,强光打在玻璃上晃的许时延的眼睛也出现短暂的白光。
忽然起风,围墙边的树枝被劲风吹得左摇右晃,树影忽明忽暗惊得恶犬狂吠,右侧岗哨的人听到一阵破风声,感到脖颈处刺痛,伸手一摸却沾了满手的血腥,喉结的血喷涌而出,甚至连呼救都来不及,就悄无声息地倒在了血泊之中。
狙击手又放了第二枪、第三枪,厂区的警卫终于发现人数骤减,一声刺耳的警报声划破夜空,随着枪声响起的还有拍打在窗户上的雨声。
有人在外面撞门,许时延退到右侧,手里紧拽着一根削尖的筷子,门外的人忽然大喊:“许教授,离门远些,小心伤着。”
许时延又退几步,门锁被枪打落,猛然一脚就被外面的人踹开。来人是个精瘦的青年,穿着深黑色防弹衣,手里举着一把短枪,朝许时延招招手说:“教授,我是闻总派来救你的雇佣兵,请跟我走。”
许时延将信将疑地看向他,又见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闻柏意的腕表,说:“教授认得这个吧,这是你送给闻总的,能算是信物了。快走吧,如果援军来了,我们拖不了太久。”
许时延把表拿过来放进包里,低头随他快步走出房间,楼外的枪声不断,他们一行七八个人把许时延护在中间,顺着消防楼梯疾走,途中遇到几个警卫,都被他的雇佣兵轻易摆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