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时延不肯接,身后的人呼喝着冲上来给他套上大襟宽袖布袍,他挣扎着不肯配合,又有一人拿着一块缝有两根白色长带的“七星羊皮”在胸前交错系上,黑白红色棉布的百褶围腰系身,从腰到膝盖就像一把折过的扇子。
几人围着一番打扮,许时延已经从一个汉族小伙改头换面成一个纳西族姑娘。许时延面向秀美,除了身高有些违和,看着倒真像个漂亮的姑娘。
洛城自己上身内穿一件白色棉布衣,外披一个深棕色羊皮坎肩,下身被换了一条黑色长裤,腰上的朱红色束带虚缠了三四圈系在前面。两人混入纳西族的接亲团中,乍一看真得极难分辨。
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许时延刚想反抗,听得洛城开口说道:“许哥,听话点吧。闻夫人的命现在可攥在你的手上,我对她可没有像对你一样的耐心。”
我留着,我亲自来收。”
“那为什么又没动手?”许时延想起他和洛城相处过的很多个瞬间,在他最失意落寞的日子,确实对周围所有人都放松了警惕。
“你住进来的第二天,古里落了一场大雨,你跑下楼给我的多肉打了一把伞。”洛城指了指院里的那几盆老桩,圆滚滚的叶片上挂着一层厚实的白霜,呈现出被精心养护的优美姿态。
“就为了一把伞?”许时延偏过头问,沾了酒意的脸颊浮了两朵红云,衬得双颊的皮肤更透白。
“我杀人的理由很多,不杀人只需要一个。”
两人被簇拥着上了小巴车,周围的人还在兴奋的讨论着送亲的事,许时延低声问道:“你想混在接亲队伍里面出境?那闻夫人呢,
“洛城是你的真名吗?”许时延又问。
“不是。不过我有太多的名字了,叫什么都无所谓。有不一样的名字,有不一样的样子,还有不一样的身份。在不同的人眼里,每一个都是我,又都不是我。”敬酒团已经呼喝着下了楼,为首的汉子朝着楼上举了举酒碗,隔空又敬了他们一杯酒。
“就像那个女人叫我闻澜叶,在她眼里我就是她那个死而复生的儿子。”洛城往楼下走,许时延不得不跟在他身后,院子里挤满了喝喜酒的人,但所有人看到洛城都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道。
“那块表你是从哪儿得来的,你怎么知道闻澜叶已经死了。”许时延追着问,转眼就和他走出了院门。“还有,你把闻夫人关在哪儿了,她毕竟真心实意的待你,你不能伤她。”
“许哥,你又在我面前卖弄聪明了,你都自身难保了,还惦记着帮闻柏意找凶手呢?”洛城一针见血地戳破许时延,两人跟在送亲团的的队伍出了客栈,有人上前来递上纳西族服饰在他耳边低语几句。“换上吧,我们该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