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贺佩服他气定神闲的风度,挂了电话之后有些担心地问:“如果闻总知道您一个人去应付那些牛鬼蛇神,会发脾气的。”
许时延轻轻一扫,眉眼里都是傲色,轻声说道:“我什么时候怕过他发脾气。”
到达会场之前,许时延换上了李贺的外套,进洗手间收拾整理了仪表,气定神闲地坐在大厅等着往这里赶的律师戴维。
戴维在二十分钟之后出现,看着许时延完好无损地坐在那里,竖起大拇指感叹了一句:“中国男人,牛逼。”
许时延请他坐下,把现在的情况和他同步了一遍,略去他和闻柏意是如何逃脱的,请教戴维目前的情况从法律层面上应该怎么处理。
坐到后面一辆车上,护士也为他挂了点滴补充液体,他口里的腥甜味已经藏不住了,刚关上车门就呕了一大口鲜血。
李贺看了更急,压着他也躺在单架上,“许先生。景逸那边回话了,所有的数据都被清掉了,就算您赶到FME也没有证据能够佐证您是清白的。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送您和闻总去医院,其他的事情我们容后再说。”
医生护士冲上来为许时延进行了一个初步的检查,间隙之中许时延抬起手朝着李贺招了招手。
“直接开到FME的酒店门口,我能撑住。联系戴维跟我一起进去,他还没别吓破胆子吧。”许时延沉着冷静的安排,又示意李贺把他的手机递过来。“景逸那边是老胡跟你通话的,回拨回去,我跟他说。”
电话几声后被接起来,景逸实验室里已经乱成一锅粥,老胡火急火燎地冲着手机大喊:“喂,李助理!找到许时延了吗!”
戴维收敛了痞色,束紧了
“老胡……”许时延清冽的声音像是一针镇定剂,扎在老胡的身上,让奔四十的男人突然声音哽咽。
“你没事就好,吓死哥哥了……这他妈都是什么人啊……栽赃陷害还他妈玩绑架,我呸!”老胡走到走廊外面,背过其他人骂了一句粗口。“我这边已经报警了,中科院那边也会派专家过来协助调查。还有那个跑掉的洛城,如果找到证据……”
“不会有证据的,监控数据一定也被抹掉了,他从头到尾都带着白手套也不会留下指纹,仅凭我们的揣测是不足以立案的。”许时延低头思忖,眼睛盯着输液瓶滴落的液体,手指顺着透明的管子绕了几圈。
“那现在怎么办?”老胡停住了脚步,颓然地坐在椅子上。
“稳住上面派来的人,配合警察的调查工作,数据恢复的事情等我回来再想办法。当务之急是封锁舆论,所有的媒体采访通通拒绝,吩咐所里的人都管好自己的嘴巴。”许时延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工作,抽空还伸手配合护士抽了几管子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