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柏意将身子往下缩,脚几乎抵在了前面的椅背上,尽力调整自己的高度让许时延靠的更舒服些。
但这种别扭的姿势让他的可活动空间更加狭小,一米八九的个子几乎缩成了一团。李贺心下过意不去,低声问:“闻总,回去的时间定了吗,我提前安排头等舱的票。”
“不用,还定经济舱。”闻柏意伸手轻轻挪了一下,让晃悠着要侧过去的许时延又靠了上来,“这样挺好的,不需要改。”
谭森的人在机场门口等着,操着一口听不懂的口音叽里咕噜了半天也说不清楚,闻柏意却游刃有余地用新疆话和他沟通,连许时延听着也觉得惊讶。
三人上了车,李贺自觉地想选前排,却被许时延抢了先。他坐在副驾驶座上给谢忱打电话,闻柏意只能透过后视镜瞄着他的表情。
许时延有些意外,李贺竟然也跟着去。他捏着三张机票站在候机厅,神情严肃地跟闻柏意解释着最近的这般航班已经没有头等舱的位置。
许时延讥诮地勾了勾唇,想起闻柏意之前派私人飞机把他从安城抓回来的事,揶揄一句说:“闻总这辈子坐过经济舱吗?要不把过道的位置分给他吧,长手长脚的也好展开。”
闻柏意接过机票,看了一眼许时延靠窗的座位号,沉声说:“我坐中间。”
等真正坐下来之后,闻柏意才感受到座椅的狭小,他比许时延和李贺要高七八厘米,夹在两人之中只能并着腿,再把手放在小桌板上。
但闻柏意已经许久没离许时延这样的近了,呼吸之间全是他的香气,以前每天早上抱着这人醒来,颈窝之间就是这样的气味,熟悉到只要闭上眼就能知道是他。
“这群人太特么缺德了,人倒是放了,绑着眼睛丢戈壁滩里了,让我们自己去找。”谢忱气得说话声音都在颤,喘气的鼻息都喷在了手机话筒上,“谭森的公司
飞机平稳攀升,到达平流层后,空姐推着小车来给他们倒饮料,许时延要了一杯清水,毫不顾忌地从包里取出药片倒在盖子里。
闻柏意心下一紧,手藏在身侧捏着把手的下端,斟酌语气地问:“你的病好些了吗?”
许时延淡定地做着自己手上的事情,有颗药片需要切成四分之一,原本家里是有个切药片的小夹子,走得急却忘带了。他低头和药片较劲,五六分钟过去了,才回了一句:“挺好的啊,如果你不骚扰我的话,会更好。”
李贺跟了闻柏意几年,从没见过许时延这样肆无忌惮地和他呛声,一句话就憋得闻柏意不敢再说,束手束脚地又缩回了位置。
许是药效里有安眠的成分,许时延开始困顿,头靠着窗边闭上了眼,等睡得熟了,脑袋一歪偏到了闻柏意宽厚的肩膀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