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你要的不是保护,他给你的是你不要的东西。偏偏你想要的感情捏着不给,生怕给了就是向你低头了。”谢忱觉得可笑,不会爱好像是一种天性,无论是晏陈书还是闻柏意。“老实说,这么些年吧,我也看不出来闻柏意对你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。”
“嗯?”许时延认真地听着,他身在局中看不清,只觉得棋盘厮杀后黑白棋子都片甲不留,却不知道观局的人怎么看他和闻柏意这盘七年的棋局。
“你说他不爱你吧,把你看得比谁都紧。每回你跑了就巴巴地来我这接你,还总私下里找我打听你最近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。”
许时延想起家里莫名出现的许多礼物盒,他甚至连拆盒子的意愿都没有就随手扔进了柜子里。闻柏意也从不催促他拆,仿佛送礼物只是一件心血来潮的事情,并不需要得到许时延的回应。
“你说他爱你吧。这些年论起
意他骗你,正说明你是真的很在乎他,就这么分了,不可惜吗?”
谢忱喝酒的手顿了顿,沉默半响后抬眼看了一眼许时延,说:“我跟他不是一路人,人家跟我就是玩玩而已……”
谢忱又灌了一大口酒,猛地喝光后抓着许时延的手腕,眼角发红地苦笑一声说:“我们俩真是倒了大霉了,遇到一个大王八蛋和一个小王八蛋……还好!还好!都甩掉了!王八蛋就该找王八蛋,别来祸祸我们这种好人。”
许时延听他骂的有趣,也举起酒杯附和了一句:“是,别来祸祸我们。”
谢忱突然想起什么,翻了翻手机点开一条微博,推到许时延的面前:“对了,闻柏意辞去闻氏集团总经理的消息你看到了吗?”
许时延眼眉低垂,扫了一眼标题就移开目光,淡淡地说:“蝴蝶项目被军方全权接管,企业只得到了投资资金补偿。对于一个快进入成熟期的可盈利项目突然被人摘走,董事会自然要找人问责。”
“所以之前你一直不肯这么干,就是为了护着闻柏意?”
“我和他原本不用走到这一步的。”许时延避而不答,又喝了第四杯酒。“他辞去总经理应该是权宜之计吧。闻氏就他一个继承人,董事长总不会放着自己的亲儿子不管。”
谢忱拽着他的手腕扣在桌上,语重心长地拍着他的手背上:“时延,你比我有出息。我遇到事儿了只想跑,不想去解决,我也没本事解决。但你不一样,姓闻的把你看轻了,你一直忍着他让着他是因为你不想去害他。”
“我和他没有仇。”许时延点了点头,说:“两个人能在一起七年,他对我也有过好的时候。至少这些年,他对我的保护也是出自真心实意的,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,我并不想用这种方式来对付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