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梦里,你是那只蝴蝶?”医生反问道。
“不是,只是个参观博物馆人,看着它飞走。在还来不及近距离看它时候……”
“梦里还有别人吗?”医生觉得这是个有趣点,大部分梦境是人们心灵渴望折射。
“博物馆馆长,他哭得很伤心。因为他很爱那个蝴蝶标本。”许时延眉心紧拧,露出烦躁不安情绪。“被他哭声吵醒,醒来发现是场梦。”
“梦醒以后呢,是如释重负还是怅然若失,哪种情绪会更多?”
今天是许时延去心理医生那儿复诊日子。
诊疗室换张新躺椅,舒服地像是把整个人都吞在棉花里,心理医生放福曼钢琴曲,正好是许时延最喜欢听那首《寻声之梦》。
他刚忙完调职手续,新办公室里还没来得及置办午睡床,下午高强度汇报工作让他有些疲累,躺在椅子里就罕见地升起倦意。
心理医生坐到右侧椅子上,点开录音笔开始记录和他谈话,以便在他走后再次复盘许时延心理活动。
“最近过得好吗,许先生?”医生推推眼镜,带着笑意问,摘衬衫上金色钢笔,开始在张白纸上画个简单框。
“是……不知所措……想知道蝴蝶飞到哪儿去。”许时延缓缓地张开眼睛,盯着天花板上发呆,仿佛那上面就停着只蝴蝶。
“好,那们这次沟通就先到这里。”心理医生在诊疗室里熏种佛手柑薰衣草精油,通过改善血液循环来舒缓焦虑。
医生搁下笔,坐到电脑桌旁边输入资料,边说:“
“算好吧……至少不会更糟糕……”许时延微微合上眼,走马观花似把这些天发生所有人和事都过遍,最后定格在闻柏意得知自己被禁止接触许时延后那张愤怒脸上。“也许是因为已经到谷底……”
“失眠状况有缓解吗?看你刚才填记录表,整体深睡时长比之前多三十五分钟,这是个好现象。”
“无债身轻,自然睡得好些。”眼前掠过是那份七年前合同,是他和闻柏意纠缠开始,也是他这七年处处忍让症结。“钱债也好,情债也罢,都还干净……”
“那真是件好事儿,那你这几天有做过梦吗?”医生观察许时延所有微表情,在叙述时候他唇角往下压,并没有表现出语言中快乐。
“已经很久没做梦,可是前天晚上睡个好觉。”许时延忽然唇角上扬,勾起抹浅笑。“梦见只蝴蝶,它应该是馆藏标本,每天都有很多人来欣赏它。可是有天玻璃框摔破,它突然活过来飞出博物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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