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柏意从第一天拿走许时延的手机就锁在了办公室的柜子里,若不是今天这台手机设置的事件提醒铃声响起,他甚至都快忘记它的存在。
电话里的通话记录里,除了晏陈行和谢忱,还有几十通来自“爷爷”的未接来电。
闻柏意知道许时延父母早丧,一个半大的孩子和一群老头老太太在馆里打着太极。又讲着因为安城没有好学校,爷爷一脚把他踢上火车让他到北城好好做学问。
这是许时延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。
闻柏意把手机递到许时延手中,抓着他的手腕把人拉过来紧紧抱在怀中,抚着他后脑的黑发,“已经让李贺问过了,心肌梗塞入院,抢救回来了,手术很成功。”
不会插手蝴蝶项目,今天我和金博士沟通过了。项目第三季度的预算已经打到研究所的账上,你不信的话,可以给金博士确认一下。”闻柏意递过手机,号码已经拨了出去。
“喂,老师,是我……”许时延强装镇定,怕让对方担心,用一如既往的平静口吻说:“是的,我和闻总在一块儿,他已经跟我说了。这是好事情,毕竟我们和盛安合作了这么多年,他们愿意继续提供资金保障也是情理之中的。”
闻柏意伸出手,想牵着许时延下车,许时延却挪到了另一侧,下车后狠狠地摔上了车门。闻柏意只能提着他的袋子,听着他为了安抚金博士的情绪继续闲聊,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屋,许时延把手机还给闻柏意后,没有半点迟疑地朝二楼走。
走到楼梯拐角,许时延却停住了脚,墙上挂着的那幅《蝴蝶》油画不见了,空荡荡的墙面还留着几颗挂画的钉子。
许时延从高处冷冷地瞥了一眼,落在闻柏意的身上不足一秒,又转过头目不斜视的往房间走。
许时延狠狠甩开他的手,手忙脚乱地拨着电话,无人接通后又拨了馆里大师傅许泽的,带着哭腔地问:“许叔,我爷爷他…”
对面的许泽一听是他
再一次回到牢笼,许时延却多了几分认命,晏陈行既然已经放手,闻柏意争夺的新鲜感总会过去的。
手机被收走的第十天,闻柏意在上班时间出现在家里,让助理进屋为他和许时延收拾行李,对错愕的许时延说:“你爷爷病危,我带你回安城。”
许时延捏着书的手青筋嶙峋,白皙的指尖紧扣着书页,倒吸一口气问: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
闻柏意神色一顿,眉宇的阴影被光打在高挺的鼻梁上,更加深了五官轮廓。“3号。”
许时延把书砸到闻柏意身上,书脊重摔落地发出惊人的闷响,助理从屋里探出头看着对峙而立的两人,又赶紧退来回去。“三天前的事情,你现在才告诉我。闻柏意,你还是人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