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孩说:“方块三呗,害作文都来不及结尾。”
“那可怎办,这老师真讨人厌。宝贝回家想吃什?爸爸给你烧。”
“带鱼。”
“煎还是红烧……”
父母拽着怄气儿子慢慢远去,只有他还傻傻地望着那远去身影。那男孩和美和样,细长眉,皮肤白净。要是没有那些事,美和是不是也有这高?比他高上两公分,但说起话来似乎还是个小孩。他迷茫地望着那所高中校名,在心里默读好几遍,依然记不住。像是滚烫铁块,灼伤
来唱歌,然后在稀稀拉拉人群退场声音里入睡。徐斯度说那个老板对他有意思,但他没放在心上,直到黑暗里那双手掐他喉咙,逼他乖乖就范。他用阁楼收音机砸破那人脑袋,浑浑噩噩地开始跑场子。很多酒吧都不肯收他,他就枯坐在那些酒吧门前,不遮脖子上勒痕,吊儿郎当地对着进酒吧人吐烟。被逼无奈店主只好问他:“你想怎样?”
沈望吸吸鼻子说:“能让你客人多倍。”
“要是不多怎办?”
“不收你钱。”
那时没有人相信他会成功,包括他自己都是。但他很快就成那家酒吧固定歌手,还收到不少酒吧邀约,他个月能赚白领四五倍,但他生活也比从前烂上四五倍,他三次喝进医院,认识很多不三不四人,总是叫这个哥那个哥,但其实不过是些地痞流氓,这搁在正常人世界里不过是混混,但对于他们这些生活在阴影里人来说,确是不可违抗圣旨,阴影有阴影生活法则,好在他无所谓腐烂。直到医院打电话来让他交钱,他浑浑噩噩地接起电话,把那帮酒友轰出家门,收拾自己准备出门。等他交完费用,医生问他:“这次也不进去?”
他揉着太阳穴,“嗯”声。
医生默默地叹口气。
当他走出门诊,望着来来往往病患,那些哭声叫声还有咳嗽声,让他不知不觉地上七楼,七楼很安静,安静到连家属影子都没有。而他最好朋友,便躺在走廊尽头那间房间。洁白而充满消毒水味道走廊,让他几乎睁不开眼睛。就像束光打在阴暗细菌身上。
他灵魂顺着阳光里浮尘缓慢地上升,但他眼睛却被阳光刺痛,流很多眼泪。回去时,他没有管震个不停手机,顺着马路走两个多小时,途径所高中,门口全是焦急等候家长,下课铃打,零零散散学生满是抱怨地把书包丢给爸妈,他听见个男孩气呼呼地说:“们监考老师跟有神经病似,别考场都发试卷,就他还在拆封皮。”
家长然地说:“哪个老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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