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怜的小狗。”骆海摸了摸他的头,又隔着病号服轻轻触摸他心脏的位置,像是在对着那颗经历两次缝缝补补的心脏说话,“你能不能争点气,今天就答应我,这是你最后一次进手术室。”
乔荆玉抱住他的胳膊,“我答应你。”
然后露出一脸傻兮兮的笑。
转到普通病房之后,乔荆玉的情况逐渐趋于稳定。
隔了几天
骆海很想再把他抱紧一些,但知道他胸口有伤,并不敢用力,短暂的拥抱后,便扶着他躺好。
乔荆玉躺在病床上,苍白的脸色有些憔悴。他身上的病号服短短几天好像又大了一号,领口微敞着,能看见锁骨和胸前清晰的骨头。
骆海摸了摸他的脸,还不敢用力,像是害怕一碰就要碎了,手指落到领口,想解开病号服的扣子,看看他的术后伤口。
乔荆玉按住他的手,“拒绝参观,好丑的。”
这伤疤他自己看过了,刚缝合没几天,还不到拆线的时候,就像一条黑红的蜈蚣,有点恐怖。
何能,又何其有幸,今生能遇见一个这般待他的人。
骆海说:“我进去看看他。”
乔横点点头,“去吧,我去看看姑姑。里边有护工,你看着他点就行。”
骆海走进病房,病房里的窗子开了些许,一阵微风吹进来,白色的窗帘随风而动。乔荆玉像是有所感应一般,抬头向他看来,略显苍白的面容上露出一个笑容,“你回来啦。”
此刻窗外是夏日浓墨重彩的晚霞。
骆海知道卷毛小狗特别臭美,不愿意给人看到自己不美的地方,便没碰他的扣子,只是问:“还痛不痛?”
乔荆玉摇头,“不痛,现在没什么感觉,就是不敢大声说话和咳嗽,一咳嗽就担心胸口要裂开。”
“那一个人在ICU害怕了吗?”骆海问。
乔荆玉有点不好意思,小声说:“有一点,其实我在里面的时候还偷偷哭过,你可千万不能告诉我爸。”
他在ICU的时候意识不清,对时间也失去感知,偶尔醒来耳边都是“嘀嘀嘀”的仪器声,还以为自己要死了。后来护士姐姐安慰他没事,说手术很成功,过几天就能见爸爸妈妈了,他才不怕了。
他们虽只有几天没见,这中间却曾跨越生死,如今更像久别重逢。
骆海再控制不住,走到病床前,轻轻将他抱住,“我回来了。乔荆玉,谢谢你,为我做的一切。”
这一路经历太多事,对骆海的冲击也很大,直到这一刻将人抱住,他才找到一点真实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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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到这里,乔荆玉心里便清楚,骆海应该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。他什么都没说,只是轻轻拍了拍骆海的背,像是安慰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