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小区很高档,也很安静,骆海曾经好几次路过这里。但他就像路过成千上万的大街小巷,并不知道这里面住着跟他血缘最近的人。
“你失踪的第五年,我们搬了家,你妈妈很不愿意。因为她说过去的房子里有你
其实这也是很多丢失孩子的家长心里的一个结,因为丢了一个孩子,这个家庭的所有活力都消失了,好像做什么都觉得对不起孩子。
“儿子。”陆问景转变了称呼,“我这么叫你,你不介意吧?你要是介意,那你克服一下。”
骆海看着他,抿了抿唇角,有点语塞。
陆问景说:“你没有问题要问了吧,那我能不能提一个请求?”
“什么请求?”骆海问。
的,缝了七八针。那个孩子跟你年纪相仿,眼睛跟你很像,我当时以为是你。”
骆海大致能想到那个场景,陆问景以为那个孩子是他,所以拼了命也要把孩子带走,哪怕头破血流也不肯放手。陆问景说,他拼命寻找他,原来真的是拼命。
“后来呢?那个孩子回家了吗?”骆海问。
“回家了。他爸爸见到我就向我下跪。”陆问景微微仰起头,搓了搓眼睛,“那时候我在想,如果有一天,有人帮我找到我儿子,我也会跟他跪下。”
其实下跪算什么呢?这些年他寻子的重金悬赏已经从最初的十万,变成五十万,一百万,一千万,这个数字随着他财富的增加而上涨。哪怕最终没有找到孩子,只是给他提供一点点线索呢。
“我对你只有一个请求,那就是去见见你妈妈。”陆问景说,“来之前我答应她了,说会把你带回家。”
骆海想起上次在学校食堂有过一面之缘的女人,几乎是未经思考就答应了。他又想起那次在食堂外将伞留给陆问景后,他回到教室里,脑海中还是那个女人苍白的面容、消瘦的身影,那双悲伤的眼睛,让他也觉得难过。
大概这就是母子间独特的血缘感应,尽管那时候他们并不知道彼此的身份。
火车在下午两点到达A市。
陆问景夫妻俩住在一处独栋别墅。
因为这段回忆,思绪仿佛又被拉到当初寻找孩子的路上,过了许久,陆问景才说:“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?”
骆海想了想,“我有弟弟妹妹吗?”
陆问景有点诧异,没想到他会问这个,“这个真没有,不过你要是想要的话,我跟你妈这把年纪,倒也不是不能努努力…”
骆海一时觉得槽多无口,这么多年都没努力,现在努力个什么劲儿?他只是好奇,“那时候你们都挺年轻的,怎么没有再生一个?”
陆问景解释道:“一方面是你妈妈身体不好,另一方面,你妈妈和我都认为,有了新孩子,就是对你的背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