奶奶说他不懂事,这句话晚上听到好多次。
骆海不知道他问是哪件事,是不让奶奶住妈妈卧室?还是最后跟江叔叔说那些话呢?或许这些问题,归根结底都是个问题。
其实骆海是能理解江博臣。
江博臣是个正当壮年男人,外表英俊儒雅,事业有成,是重点高中校长,在这个城市社会地位也高。
且不说他本人想要再婚,拥有个温馨家庭,或者说再有个孩子,是件正常事。就算他主观上没有这个意愿,单凭借着他条件,都会有很多人抢着给他介绍对象。
家里有体温计,骆海拿出来让乔荆玉夹住,“测个体温吧。”
“嗓子疼不疼?”
正说着话,门铃响。
乔荆玉听到声音,下子坐起来,“是爸爸。”
“你先躺着,去开门。”骆海说。
就没吃多少东西。
“那咱们回家?做饭给你吃,好不好?”骆海其实也没吃饱。
乔荆玉点点头,掏出口袋里手机,叫辆出租车。因为是除夕夜,好会儿才有人接单。
回到家,冰箱里有很多菜,都是阿姨回家前就给他们准备好。
骆海很快就做好几个菜,还煲汤,冰箱里还有阿姨提前包好水饺,他又煮些水饺。
这些骆海都能理解,但他还是心疼乔荆玉,因为心疼,心里想法自然也跟着双标起来。可见,人都是很难做到真正客观。
骆海看着乔荆玉,说:“不是,你不需要那懂事。你也不用管别人怎说,你现在就很好。”
他其实很少这直白外露说话,但乔荆玉这样脑容量,他又担心自己说不清楚,乔荆玉就不会明白。
体温计“滴滴滴”响起来,打破这瞬间安静,骆海凑近乔荆玉,从他宽松领口抽出那根电子体温计。
只
乔荆玉赶紧“虚弱”地躺下,还在想,骆海刚才应该再给他弄个退烧贴,这样看起来更可怜点。
但等骆海回来,身后却没有其他人。
骆海手里拿着个礼盒,说:“是物业管家,送除夕礼物。”
“哦。”乔荆玉从被子里探出个脑袋,乱蓬蓬,脸蛋有些红,他很失落地说:“就知道,奶奶在家,他不会来。”
他揉揉头发,看起来很苦恼样子,问:“骆海,你也觉得是不懂事吗?”
可是等他做好饭,去叫乔荆玉吃饭,乔荆玉已经趴在床上睡着。
听到开门动静,乔荆玉身体颤下,含含糊糊地说:“不吃,好困。”
他声音有点不对,好像有点鼻音。
骆海弯腰摸摸他额头,不烫,低声问:“你是不是冻感冒?”
乔荆玉摇摇头,没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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