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”乔荆玉哼了一声,蹙着眉心,很茫然地看着他。
骆海说:“睡我腿上吧。”
他把身上的薄外套脱了,卷了卷,垫在腿上当枕头,“过来。”
乔荆玉困极了,迷迷糊糊的,这会儿格外听话,很顺从地倒在骆海怀里,歪着身子,头枕在骆海腿上。
骆海的外套正好充当枕头,垫在他脑袋底下,这下舒服多了。
距离他们上车只过去了4个小时,乔荆玉就流露出肉眼可见的疲惫。
他很困,但始终找不到一个舒服的姿势睡觉,趴在小桌上肩膀酸,靠着椅背又左摇右晃,而且坐的时间长了,腿也很酸胀。
乔荆玉站起来,去洗手间上厕所,回来时睡眼朦胧,揉着眼睛在过道里小心翼翼的行走,怕踩到别人伸出来的脚。
骆海看着他晕晕乎乎的走过来,很难想象他独自一人来时都吃了什么苦头,人生地不熟的一个小孩,听说还是站票。
厕所那头洗手池旁边有片空地,有人抱着行李坐在地上,低着头打瞌睡,那就是没有买到座位的人。
他呼吸渐渐平稳,很快就睡着了,手心里还攥着一颗溜溜梅。这是最后一颗,他想留给骆海吃的。
坐在他们对面的是一位中年阿姨,看到他俩的姿势,笑着问骆海:“这是你弟弟吧?你们兄弟俩感情可真好。”
她一路上都看在眼里,个子高的这个,一直照顾着瘦小的这个,还让弟弟睡在腿上。一般家里有这么两个岁数相差不大的男孩,可很少有那么和谐的,不打架就不错了。
骆海笑了笑,没有说话。
骆海心里头立刻浮现出乔荆玉可怜兮兮坐在地上的场景,他真的不应该吃这样的苦。
乔荆玉落座,趴在小桌上,枕着自己的胳膊睡觉,这个姿势并不舒服,因为小桌有点矮,他的肩膀要往下塌着。
他并没有睡着,只是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,过了一会儿,觉得一边胳膊麻了,又把头歪向另一边胳膊。
车厢里很安静,大多数人都闭着眼睛睡着了,没睡着的也在闭目养神。
骆海看了看身旁怎么睡都不舒服的人,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,小声喊:“乔荆玉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