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：“陛下，
在呢。”
章颉自己吓
自己
回，便再也不多说这回事
章颉看到严清鹤披着衣服，就这样站在自己面前。他悬着
心猛地放下，大喘几口气，但声音还是克制不住地颤抖：“以为你走。”
他回过神，觉出自己荒唐可笑来。但他不在意，他只是想：还在，他还在。
严清鹤不觉得好笑，反而觉得悲伤。他说：“能去哪里呢？在，就在这里。今晚月色很好，忍不住多看阵罢。”
月色确很好。严清鹤打开窗户，月光就落到窗台上，在青砖上落层银霜，让人疑心能用手拨乱这些银屑。
今日是十六，薄云朗月，夜空深远。有风吹进来，是很微弱风，但冷得厉害。尤其他刚刚惊出身汗，冷风就透过薄薄里衣在肌体上肆虐，缓慢又冷酷地吹**鬓发。
又缓慢。他想追上去抱住他，却怎
都追不上。他拼命地喊严清鹤，却没有应答。
这梦简直太糟糕，但他醒不来。他只能继续追，喊严清鹤名字。这时严清鹤停住，回头看眼，见是他便深深皱起眉头，回头继续走，很快便不见踪影。
严清鹤离开。他就这样走，哪怕个人走得那样痛苦也不愿意要他搀扶。于是天地茫茫，就只有他个人。
章颉终于惊醒。他感到劫后余生轻松和愉快，这只是梦而已，还好是梦。他伸手向身边探，却是空。空，还是冷。
他惊身冷汗。是梦吗？真是梦？他唤声：“世安？”
他看到严清鹤站在月光里。那严清鹤方才看着月亮，又在想什呢？也在想自己吗？
但不管怎样，他还在这里。章颉把严清鹤紧紧拥在怀里，闭着眼睛慢慢平息。
严清鹤在窗边站许久，身上衣服都沾夜风凉。但皇帝身体是温热，严清鹤由他抱着自己，他能感受到皇帝呼吸和心跳。
夜风这样凉，他也想伸出手去，回应皇帝拥抱。
但他终究还是没有这样做。他说：“陛下，回去吧，外头太冷……您不穿鞋不穿衣服，要生病。”
没有人应答他。他提高声音：“世安！”
他想起睡前说孤家寡人，而感到无比恐慌。他因为慌乱而无法思考，却有个莫名而可怕想法盘踞在脑海里：严清鹤真走？
章颉只穿着里衣步跨下床去，高声喊：“严清鹤！”
他拼命遏制自己念头，但越是遏制，这想法却越是鲜明。然而瞬后他转过屏风，却看到匆匆而来，被他吓得惊慌严清鹤。
严清鹤见他焦急地喊自己，以为出什事情，忙问：“陛下，在这里。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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