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清鹤缓缓眨眨眼,像是想通什。他应道:“多谢陛下。”语气生硬。
章颉叹口气,道:“朕说,朕最近累。今晚你就宿在宫里吧。”
皇帝想想,又补充道:“朕烦闷时候,身边有个人才好入眠。”
严清鹤没想到,留宿真只是留宿,他和皇帝就真同榻而眠,穿着亵衣,什都不做。
灯大都熄,只远远地留小盏,是皇帝习惯。微弱光明明灭灭,慵懒得带起人丝倦意。
章颉说:“朕早同你说过,想用你大哥。原本你兄弟同朝,已是招摇;赵衡方墙倒众人推,你以为牵连只有你?且压压你,是要减你家风头。世安,你当明白吧?”
“陛下对臣任免,不是出于私心?”严清鹤忍不住开口,“这样调动,可有过先例?陛下不怕有人议论?”
“有便有吧,”章颉道,“朕想再重用你,从哪里不是用?全是朕句话事情。”
“陛下要贬臣,大可把臣外放。哪怕到北疆,去岭南,让臣去能做事情地方,好过……”
章颉眼含笑意,用满眼看孩子包容宠溺注视着严清鹤,直把他看得说不出话,才道:“世安这是开什玩笑?”
起来还有些愉悦。
“朕有些累,”皇帝说,“你能来陪陪朕,朕很高兴。”
严清鹤肚子话,就全都说不出来。他只是沉默着不搭话,用来表示点自己不满。
皇帝并不在意他无礼,温声道:“这几日生气,是不是?”
皇帝像是在哄孩子,严清鹤只好说:“不敢。”
这
章颉说:“你还年轻,以后路还远着。你想做实事,自然可以,不过且忍两年罢——你明白其中利害,当忍得吧?朕难道还能忘你?”
严清鹤感到阵无力,胸闷气短,烦躁得有些恶心。他说:“陛下以为是舍不得原来位子?是想来求个官半职?”
“不然呢?”章颉说,“你想要什?你同朕说出来,朕才好想办法满足你。”
他想要这切从来没有开始。可能吗?他想要和皇帝关系永远藏着最深处,想要皇帝不干涉他生活,可能吗?
皇帝似乎有些失去耐心:“你不痛快,朕自然明白。朕不会亏待严家,日后也不会亏待你。”
“不敢?”章颉说,“你明明有胆子耍脾气,哪里不敢?”
严清鹤不喜欢耍脾气这个词,但如果他出言反驳,就更像是在耍脾气。
“朕知你难过,想说什,今日但说无妨。”
“……臣没什想说。”
章颉笑出声来,放下手里正在看书。宫女前来为两人添茶,严清鹤避开皇帝眼睛,盯着杯上冰裂纹出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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