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会陪着
吗？”江岭心问道。
周焰吻着他
眼角，温柔有加：“
直陪着你，哪也不去。”
江岭心笑
笑，闭上双眼，道：“周焰，并非被你诱杀，是心甘情愿。”
血落石阶，星星点点萤火于黑暗里渐渐散去。
三天后，卯四带着人路找到城窟，于出口不远处石阶之上，看到江岭心。身躯冰冷，血浸玄衣，眉眼平静。卯四跌跌撞撞扑到石阶上，小心翼翼抱起江岭心，似哭非哭，癫狂而去。
江岭心脚步顿。那人闻声回头，眉眼清隽风流。是周焰。
江岭心脸色煞白，指尖微紧，提起长剑。
周焰笑，灿然如星：“夫人。”
江岭心愣瞬，提剑手缓缓放下，许久摇头嗤笑声。周焰走上前，伸手把江岭心把按在怀里，道：“心儿。”
江岭心眉梢浮现倦意，轻轻阖眸将下巴搁在周焰肩头，喃喃道：“把年纪，别这样叫，腻得恶心。”
兄带着似笑非笑模样。
江岭心挑眉。
二师兄笑得邪气：“有没有想师兄。”
江岭心点点头，剑刺穿二师兄心口，抽剑时带出串血珠。接下来他又毫不迟疑地杀大师兄，还有他师父。
这条路似乎没有尽头，远处那抹光却依旧在，江岭心脚步开始有些踉跄，耳边出现无数鬼哭，呜咽声灌入耳中，头疼欲裂。
半年后，天衣府易主，世上再无江岭心。
周焰笑得肩头抽动，贴在江岭心耳边道：“听你，这
多年，自己个人累不累？”
江岭心眼角微酸，缓缓低下头去。
“累就别走，好吗？”周焰轻轻笑着握住江岭心持剑手，剑锋缓缓贴上江岭心脖颈。
江岭心感到颈上片冰凉，他知道这抹幻觉在诱他自尽，只要他稍稍用力，将剑身反挽，就能让眼前切烟消云散。
只是，又何必呢？如周焰所说，既然累倒不如就此停下。
江岭心后背似乎又被黑暗中鬼爪划记，血缓缓晕开，他闷哼声抵住额角，忍着头疼轻声道：“闭嘴，吵死。”
鬼哭呜咽不停，叫嚣着要索命。
“索命？”江岭心挺直清瘦如竹脊背，忽然笑笑道：“邪魅魍魉，殃及国本者，该杀。利欲熏心，为祸民生者，该杀。千方百计，阻成事者，更该杀。江岭心执掌天衣府三十二年，但凡杀过，从未有悔。”
冷刃划出，空无物，耳边鬼魅声响，渐渐远去。
血从指间滴滴落下，江岭心步步朝那抹光走去，待走到尽头，看到人背对他而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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