某个平台上,随后熟悉的乐声从手机里传了出来。
起初庄严肃穆宛如教堂里的钟声,而后时而轻快明朗,时而哀愁婉转……
瞿朗曾在手机里留有一段同首曲目的录音,后来他被潘阳推下楼手机摔坏录音随之丢失,便从网上找来无数其他版本重温,但无论哪一个版本,都不如周叙白远隔大洋弹给他的动听,让人情动。
精神剖白般的乐声浸入越来越深的夜,瞿朗心头某处被狠狠撞击陷下去一角,嘴角笃信的微笑落下,怔立难言。
世界上不会有比周叙白更会靠琴键说话的钢琴家,至少在瞿朗这里是这样。
激昂热切毫不遮掩的乐声不断冲击着瞿朗的耳膜,酸涩、饱胀的潮水自失陷处汩汩冒出,随着血液流向身体各处。
他是这场音乐会唯一的听众。
“……”
搞什么。
瞿朗半是埋怨半是赧然地想,低头任由贴着手机的耳廓的温度在婉转琴音中逐渐攀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