瞿朗一个人住惯了,在自己家里也不分什么书房客厅,文件随手放到哪里都有可能,忙起来找个地方坐下就能办公。
不久前各大平台的热搜榜被某地灾情刷爆,他刚从公司回来没多久,看到消息立刻拉了个线上会决定捐款事宜。
“五千万救灾款就够多了,再加五千万的物资,没必要吧?”有人对瞿朗定下的数额提出质疑。誉腾不像国内那几家庞然大物的互联网公司,何必出这么大的力?
“五千万物资是对外报价,”瞿朗说到这里门口的密码锁响动,周叙白推门走了进来,他来不及收声,后面的话便顺势冒了出来,“实际成本是多少我们自己知道,”誉腾要捐的物资是药品和衣物,无论是采购价还是生产成本与市面上所知的都要差一大截,“花几千万的钱办一个亿的事,算是笔不错的买卖了。”
视频会议里其他人的声音不断从扬声器里传出,明显是在讨论灾情。
了淡。
顶着头顶沉甸甸的视线,瞿朗抿住唇,心里暗暗叹气。
抬眼发现周叙白还在看他,只得不由不太自在地让步,“你……你想住就住吧。”
周叙白对瞿朗先前脱口而出的话不太满意,却也没有在这关口要求什么,手伸到瞿朗后背抱他一下,说道:“我很快回来。”
最先出现在瞿朗家里的是周叙白的衣服鞋子,然后是周叙白的书和曲谱集。
瞿朗能感觉到周叙白在门口停了一瞬,背对着门口的后脑忽地发麻,生出了做亏心事被撞破的赧然与忐忑。
这时再往书房走也晚了,而且转念想想,也没什么好藏的,瞿朗心道,他就是这样的人,做的就是这样失望事,周叙白迟早要知道,不如该干什么干什么,于是就势继
六月最后一个周末的早上,瞿朗下床时,在床头柜边捡到了一只不属于自己的耳机,拿出门去找周叙白,看到周叙白在阳台上讲电话,便将耳机放到了茶几上,去卫生间洗漱,一低头成双成对的牙缸牙刷映入眼帘,他看了许久,才终于反应过来,自己好像是和周叙白同居了。
过去九年瞿朗就算有交往对象也都是自己住的,因为他工作起来不分日夜,很难与谁步伐协调。
他向来是有空休息没空几天不归,现在家里突然多出周叙白这么个存在感强烈的人,加班晚了都要提前打电话报备一声……说实话,他很不习惯。
除了报备还有作息——以前做运动员时,他朝五晚九雷打不动,后来接手誉腾,便是毫无规律可言,时不时熬夜连轴转,睡到两三点乍醒毫无睡意也常有。自从周叙白搬过来,晚上十一点一过,他是想睡也得睡不想睡也得睡,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。
再者就是私人空间的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