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吧。”瞿朗在周叙白注视下笑笑,把杯温水喝到底,握着空杯扫过客厅里挂钟,站直身说:“谢谢你送回来,今天很晚,你先——”
周叙白走近接过他手里杯子,并放到桌上,抬眼说:“等你退烧再走。”
“……”距离拉近,瞿朗闭嘴,稍稍往后错开些,润下因为发烧而干燥嘴唇,思索着说:“也可以,这晚开车回去也不安全。不然你就在这住晚吧,客房里东西都齐全,可以帮你把——”
周叙白突然把手伸到他颈下,修长手指掀开外套衣领,瞿朗几乎是立刻反手挡开,啪声,震得两人都沉默下来。
定定看周叙白几秒,瞿朗垂眼扫过自己衣领,意识到周叙白是想帮他脱外套,嘴唇微张,发出恍然气音,有些抱歉地松手,“不好意思,……”
界限这种东西旦打破,往往会导致系列连锁反应。
周叙白把瞿朗送到地下车库,跟着推开车门下来时,瞿朗扶着车门欲言又止——其实送到这里,上不上楼也没什区别——索性把车门关,妥协地说:“走吧。”
瞿娴走后,瞿朗就没怎回过那个已经没有她余温家,回国之后又为工作,就近在公司附近买套公寓。
他对生活没什兴趣,房子于他而言,不过是个从公司出来后还能继续办公地方,装修家具之类概托管,后续住住走走,也没费心思装饰过,所以周叙白推开房门,看到便是间配置齐全,却没有任何生活气息屋子。
无论是没有任何烟火气开放式厨房,还是质感极佳在灯光下仿佛有璨光流动大理石桌面,都散发着森冷严肃气息,与九年前市体中心那间虽小却布置得当宿舍相比,明明什都不缺,却空旷到好像随时会有幽灵飘过。
短暂失声之后,他迅速找回状态,在不明气氛中弯下烧得黑润眼睛,找补:“自己来。”
周叙白收回手撤开半步,稳稳地说:“也自己来。”
“……”倒是没必要较这个劲,毕竟他还发着烧。瞿朗客气道:“那好,你有什找不到就叫。”
“嗯。
周叙白手中纸袋发出褶皱声响,瞿朗站在门口犹豫下,开口:“进来喝杯水吗?”
五分钟后,瞿朗端着装满温水杯子靠在桌沿,瞥着周叙白将纸袋中药样样放在桌上。
温水热度透过杯壁传到手心,顺着手臂往上走,驱走缠绵在瞿朗肩缝里冷意。
他像是头次发现温水作用,偏头观察会儿水面涟漪,才问道:“你不喝吗?”
周叙白放下手中药盒,对他摇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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