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他就偏不——他倒要看看是他先被无聊到逃跑,还是周叙白忍不了他先破功。
从初步试验的结果来看,后者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。
周叙白注视着似笑非笑的瞿朗,垂在身侧的手指微蜷,眸中的冷霜几乎快要凝结出来。
半晌,他什么都没说,撇开视线,把瞿朗扔在了原地。
瞿朗回头目送周叙白离开,活动活动脚腕,心情愉悦地沿路继续朝前方跑去。
“那简单,你去让你爸妈把我赶走啊。”瞿朗好整以暇。
“……”周叙白的眉心攒得几乎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。
瞿朗越看越舒心。
其实之前和周叙白谈崩,他有过离开的念头——毕竟他就是为了周叙白来的。周叙白处处无视他当他不存在,他整天练琴没个奔头挺无聊的。
可转念一想,他来这个研讨班,虽然没给周德安交钱,但是为了让周德安破例把他收进来,冯欣肯定在别的方面花了不少钱和精力的。
周叙白说不让打扰,他就不打扰,不是瞿朗的性格。
他不仅要打扰,还要在周叙白的眼皮子底下打扰,而且得打扰得秋蓉和周德安笑逐颜开,让周叙白说不出什么来。
周叙白起初对他实行和一开始一样的无视政策,三两次下来终于忍不住。
一天早上瞿朗出来跑步的时候,在便利店外遇到了周叙白。
周叙白在等他,见他跑来,从座椅上站起来,挡到了他面前。
自从被放养,瞿朗练琴就没那么上心了,大多是在秋蓉面前做做样子,秋蓉一走,他就溜达回房,跟击剑对的队友们聊聊天,或者打打游戏。
三四天时间很快过去,天气逐渐变热。
一天早上,瞿朗跑完步回来出了满身
打水漂还能听个响呢,就这么走了也太亏了。
瞿朗干什么都要轰轰烈烈有声有响,既然和周叙白当不成朋友,那就做个让周叙白隔上几年想起来还会印象深刻的冤家。
相处这么几天,他把周叙白的性格摸了个七七八八——周叙白这人对别人要求高,对自己要求也高,尤其是在道德方面,颇为自矜,干不出背后告状的事来。
当然,也有可能是周叙白不想让秋蓉和周德安知道,他们很喜欢的学生其实是个世俗又粗鄙的商人。
所以周叙白晾着他,无非是想让他知难而退,自动退出。
瞿朗“哟”了一声,上下左右打量周叙白:“您不会是钢琴王子周叙白吧?天呐,您的眼睛没事儿了?哪位医生创造了医学奇迹,让您重新看到我了?”
他一句话拐八个弯,拖声拖调,阴阳怪气,刺得周叙白皱了下眉。
周叙白道:“你到底想干什么。”
瞿朗答:“我想学琴啊。”
“学琴有很多地方,这里不欢迎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