列维拿起书桌上墨水瓶,在镜子前晃晃,镜中墨水瓶还留在原地。这时,莱尔德拍拍他肩,指向镜中正前方深处——镜中房门上,门把手动下。
他们听不见声音,只能看到把手微微转动,门被推开条小缝。
两人屏息盯着镜子。门缝又被推开些,抹浅浅灰蓝色出现在门外。接着,只白净小手扶住门边,把它彻底推开。
棕发女子从镜中门外走进书房。她穿着长袖连衣长裙,布料颜色很淡,介于灰与极浅蓝色之间,在扣紧立领外面环着银色细链,链子末端是六芒星、衔尾蛇、希伯来文字母Alef构成吊坠。
列维和莱尔德震惊得时说不出话来。此人正是伊莲娜无疑。列维见过她照片,莱尔德记忆中也有她样貌。
。
莱尔德说:“是。是在消极应付工作,甚至可以说是在违抗命令。因为……”
他想起句话。灰色猎人日记中句话。他轻声说:“洞察即地狱。”
门内传来咔哒声。莱尔德拉下门把,锁已经被打开。
莱尔德让门维持着虚掩状态,想再说点什,列维大步走上去,直接拉开门。
伊莲娜站在书桌前,停会儿,拉开椅子坐下来。她优雅地朝着镜子伸手,莱尔德下意识地后退步。
莱尔德害怕画面没有发生。伊莲娜手并没有从镜子里伸出来。她抿嘴笑,摸索着置物架上排书本,从中跳本,抽出来。
在这过程中,她脸上始终挂着明亮微笑,整个人显得开朗且冷静,和佐伊犹如怪物身形形成强烈对比。但越是这样,莱尔德越是不安,他看到是陌生而美丽伊莲娜,与此同时,他心中另段记忆——来自丹尼尔记忆——却在时刻倾诉着对这女人敬畏和忏悔。
列维伸手在镜子前晃晃。伊莲娜正在摊开书本,她动作停下,抬头看着他。
“她看得见们!
看到房间内部之后,他轻轻“咦”声。屋里东西倒不可怕,只是有些令人迷惑。
与书架体桌子正对着门,这点和原本书房样。桌面上有个木质置物架,紧贴在墙壁上,与桌子同宽。
现在,置物架贴在墙壁上部分变成镜子。猛看去,就像是书桌变成化妆台。
置物架最底层有排书,高处有几个小摆件。镜子准确地映出这些东西身影,也映出书桌上其他物品和附近摆设。但是,列维直直地面对着它,镜中却完全没有他身影。
莱尔德在列维身后,歪着身子探出头。镜子里也同样没有他。他们走进房间之后,镜中书房门仍然是完全关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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