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诊疗已经结束,小莱尔德很清楚这点。所以实习生说话有些奇怪。“快结束是指什?”他问,“是快要可以出院吗?”
实习生撇撇嘴,给出令他有些小失望答案:“出院事们说不算。们只管专项治疗。”
小莱尔德问:“那你说是什快结束?”
实习生看看周围,小声说:“你专项治疗就要收尾。”
“你们要走?”小莱尔德问。他站在病房门口,已经点都不难受,也不再需要别人保护和搀扶,但他拉着实习生手却无意识地握得更紧。
在伸手不见五指黑暗中,莱尔德并没有再闭上眼。虽然什也看不见,但他还是直视着前方。
手心清晰地传来另个人体温。列维手挺热,看来他只是表面冷静,其实也紧张得很。
莱尔德暗暗感慨,和人手拉手走路简直像是小朋友行为,而且还多半是两个未到学龄小女生。
其实他十二岁时也这样和实习生手拉手过,而且当时周围也比较昏暗。
那天他刚做完某种诊疗,不良反应特别严重,个人连路都走不好。他望着黑沉沉楼道,理智上知道这只是因为老楼房光照不足,可感受上却仿佛是要走入地狱样,迈出步就万劫不复,空气里到处都是隐性刀和针,他想向前走,它们就会围拢过来撕咬他……
实习生说:“好像是快。之后医院可能会让你搬回新楼里,那边条件好些。”
“你还回来吗?”问出口之后,小莱尔德又赶紧解释,“呃,并不是需要那个疗程,是说……”
实习生已经明白他意思:“应该不会回来。是跟着导师,不会在这所医院入职。”
小莱尔德叹口气,塌着肩膀:“也是……而且你们不能和病人有私下
其实长大后莱尔德忘记很多细节。他不太理解自己当年为什会有那种惊惧和疼痛,明明它们都是无中生有。
那天,实习生过来帮助他。实习生本想直接把他抱回去,但小莱尔德拒绝任何人碰他,他说那样会更痛。实习生很有耐心地安抚他,与他沟通,最后他同意拉着实习生手,尽力保持冷静,慢慢走回病房。
走着走着,不明原因痛苦和恐惧逐渐减淡,直至全部消失。小莱尔德舒口气,他感觉就像刚刚看过牙医,心理受到些创伤,但不要紧,反正切都结束,即使回头看看诊所也不会害怕。
相对于他之前激烈反应,现在他态度实在是太过轻描谈写。每次他都是这样。他点也没觉得有哪里奇怪。
快走到病房门口时,实习生说:“你没事就好。别怕,就快结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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