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什?”列维压低身形靠近过去。莱尔德没回答他,继续缩在树下。
迈出步后,列维才注意到脚下微微潮湿林间土地。
他左右看看,周围全是灰色树,每棵树之间有定距离,树木粗壮高耸,光秃秃没什叶子。这地方看起来像冬季郊野公园,但树木颜色不对劲,形态也不属于任何种他叫得出名字树。
那些人多高杂草不见,又或者,是草在几秒钟内变成稀疏森林。
列维在莱尔德身边蹲下:“你
列维感知出现短暂混乱。
他能看清最后件事,是杂草异常膨胀与增生,在几秒内挡住前后左右视野。
然后发生什?然后又过多久?是两秒,还是几小时?
现在天光已经大亮。这变化是眨眼之间事吗?还是他之前失去意识,现在刚苏醒过来?
他感知陷入混乱,时竟然无法分辨。
莱尔德时听不见别人声音,他认为是那三个人没动也没说话。他坐在地上,看着黑色穹顶里缝隙越来越细密,灰蓝色碎片个接个地熄灭。
先是纯粹黑暗,瞬之间,光明又再次降临。
两种互为矛盾画面几乎是同时出现在视野里,就算它们发生得有先有后,所隔时间也是人类很难感知到,极为短暂霎。
然后天空投下道阴影。
莱尔德坐在地上,回过头,个红色东西站在他身边,形体弯成九十度角,用嘴巴看着他。
突然,声枪响彻底唤醒他。他视野恢复清明,注意力也被拉回当下。他立刻转身向枪响方向,同时拔出腰间枪。
他呼吸滞,差点像杰里样大叫出来。
他看到个浑身血红人形物体,正踉跄着走向坐在地上莱尔德,莱尔德靠在颗灰色树下……这里什时候出现灰色树?列维点也想不起来。
又是声枪响。莱尔德击中“红色物体”左上某个部位,让它趔趄着仰倒下去。
近距离枪声震耳欲聋,盖过莱尔德声音,怪物倒下后,列维才听见莱尔德在大口喘气。
他能够认出那是“嘴巴”,是因为那东西离他很近,它某个位置上有个圆形缺口,他能看见缺口中嵌着两排棕黄色牙齿。
之所以他心中浮现出“用嘴看着……”这样判断,是因为他从那黑洞洞缺口中看到个颤动白色物体。枚眼球。
从周围陡然变亮,再到莱尔德看清这东西,其实只过两秒时间。
可对莱尔德来说,这两秒足以把他全身血液都急冻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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