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如给于思远煮难喝到爆炸解酒汤。
比如用谋杀力道给纪峣按摩肩背。
比如买菜时为温霖带他很讨厌吃火龙果。
现在另外两个都不在,就剩个温霖在他手底下瑟瑟发抖。
怀瑾曾想把温霖接出去住,却被拒绝。他在这栋房子里住几十年,看几十年蒋秋桐冷脸,早就习惯。
纪峣和于思远,再也等不到比他老时候。
而看样子,温霖也等不到。
温霖在纪峣走后,身体就迅速衰弱下去,明明他无病无灾,不过半年,却已经瘦成把骨头。
“看你就是在找死。”
蒋秋桐怼起人来毫不客气,他叹口气,扶着墙,缓缓挪到温霖床边椅子上坐下,然后抱怨道:“纪峣和思远就罢,你可是比小十岁呢。”
家很是嫉妒。
他本心,是直盼望自己比纪峣早死。十岁差距,很多时候都让蒋秋桐不可避免地感到孤独。
他感悟纪峣无法体会,他见过风景纪峣不曾发觉,直到纪峣沿着他脚步,隔着十年距离,再次经过蒋秋桐给他指过风景,那人才会恍然大悟:“原来你当年,是说这个意思。”
虽说语言令人与人可以沟通,可他们之间思想传递,延迟整十年。
有次,蒋秋桐心血来潮,指着庭院里纪峣为温霖种那棵桂树,问纪峣:“知道‘今已亭亭如盖矣’是什意思?”
温霖哭笑不得地接过蒋哥剥爱心火龙果,边吃,边闲话般道:“说起来,那局,咱们都输。”
是指两人当年
多年下来,比起家人,他们更有点老友默契。听到蒋秋桐抱怨,温霖只是摊手笑道:“没办法,比不得你坚韧。自打纪峣走后,就感觉……他把给带走啦,留在这世上,不过具躯壳罢。”
蒋秋桐不咸不淡地怼句:“谁不是呢。”
这句阴阳怪气直接打断温霖抒情,对方噎下,到底还是无奈地笑开:“你呀……”
蒋秋桐慢条斯理从衬衫口袋里掏出老花镜戴上,然后开始给温霖剥火龙果,剥完以后还拿小刀切成整齐齐小块,充分照顾到强迫症心情。
他自认自己最年长,经年下来,也把几个人统统纳入自己保护圈里。日常相处多有容让,也经常给予生活上照顾。
纪峣仍旧笑得没心没肺:“知道啊,就是怀念亡妻意思呗。”
蒋秋桐摇摇头,缓缓摸摸纪峣发顶,眼中盈着水波,如诉不尽万语干言。
“是,‘生得比你晚,却已经比你老’。”
纪峣愣。
蒋秋桐直以为,他是最早走那个,却不想世事难料,这个两个老滑头,竟然先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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