悲情不出来就对,最近纪峣真是对他们这帮人恨海情天够够。他身边每个人都很苦大仇深,很可怜无辜——大家都有理由,都有苦衷,都很不得以,就他没有,是万恶之源,人中之屑。
错、是不对、切都怪,这些话他已经说到想吐。
徐叶叶自,bao自弃往沙发里倒:“是在撮合你们诶!与其让张鹤便宜别野女人,那还不如你呢!”
她语气忽然弱下去:“……不过,也有那咪咪咪咪担心你就是。你和温霖两个事都听说,真,纪峣,感情上事磨叽成这样真没意思——约你过来就是把话说开,说开以后该怎办就怎办,你别自折磨,还让温霖陪你耗着——还是那句话
她看着镜子里人,镜中人也在看她。慢慢,她止住泪水,平静下来,然后拿起只口红,趴在镜子上,在镜中自己脸上画个大大笑脸。
徐叶叶,她对自己说,你不能哭。
你要笑,你要笑得比所有人都灿烂,你要过得比任何人都幸福。
今天招呼纪峣时,徐叶叶还琢磨着,张鹤那倒霉催,他爱和爱他,他起码得占个吧。她自己是不行——那纪峣也没关系,至少他够爱张鹤,定能对张鹤好。
“……”纪峣将头仰,向后靠在沙发背上,眼睛闭着,神色看不出喜怒,只看到他喉结因情绪起伏而滚动。他真不愧是张鹤手带大,这个动作,昨晚张鹤做过模样。
她有孩子,要是哪天他们俩喝高搞到起,徐叶叶得哭死。
怀疑会让段感情变得面目全非,她不想让张鹤看到那样丑陋自己。
张鹤下意识地摩挲口袋里戒指,这已经成他习惯动作。
“……嗯。”
两个人都没说话,也都没挂电话。徐叶叶边给自己刷腮红,边数着听筒传来呼吸声。
他听到徐叶叶在对他说:“是没有勇气,不够信任他,也不信任你。自私,是,承认。但张鹤真好无辜,他又做错什?”
纪峣忽然笑声:“最无辜那个被你挽着呢。”
温霖笑容像是刻在他脸上样:“不用管,你们继续。”
“……”
徐叶叶忽然就悲情不起来。
等数到第八下时候,她终于又听到张鹤声音:“徐叶叶,生日快乐。”
“……”
徐叶叶忽然哭崩。她无声地抽噎声,匆匆挂电话。
下眼影被冲掉块,她赶紧用棉签压着下眼睑,高高扬起头,不让它弄花眼妆。
她生张好皮相,哪怕狼狈成这样,也很好看。这美美人,什都不缺,还找不到个比张鹤更好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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