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峣怔怔站在原地,看着老小渐行渐远,心想这算什,他这是……过关?
凉风吹来,莲叶飒飒有声,徐缓拂过他脸颊,仿佛分别时蒋秋桐深深眼,向他望来。
他才四十不到就变成鳏夫,守辈子活寡,那也太惨吧?
——“纪峣。”
耳边仿佛有人叫他名字,声音冷冷淡淡,那人也像是冷冷淡淡。
热意涌上眼眶,纪峣掐下眉心,忍住那下涌上喉头酸涩:“……抱歉,失态。”
蒋老爷子却反倒沉默。
老爷子眼睛瞪,像是要继续发火。
纪峣忍不住腹诽,这破烂脾气,真不愧是蒋假仙爷爷。为避免再挨个茶杯,纪峣道:“‘永远不和他见面’,虽然是单方面就能做到事,结果却是两个人。在确认蒋秋桐意见前,没人可以越过他,做这武断决定。不行,您也不行。”
老爷子眯眼打量他,拐杖不轻不重地磕下地板:“你倒是挺精,把责任推二五六,以为抬出秋桐就拿你没办法?要你说自己意见。”
人老成精真是难糊弄……
纪峣苦笑,说实话:“不愿意。”
他将拐杖立在身前,双手交叠拄在上面,闭目沉思不语。不知过多久,老人家长叹声:“……算。”
那声叹息是如此沉重,又那样迟滞,瞬间令他老态毕现,瓦解他之前蛮横强硬气场。
他站起身,整整衣衫上皱褶,然后招呼蒋春水:“春水,走。”
袭红裙蒋春水连忙跟上,毕恭毕敬地落后老人半步,两人就那样走,半分眼神都没给他们。
他们订这间茶室是建在湖心上竹屋,湖上点缀着零星睡莲,条栈道分开碧荷,与花厅相接。
做得到,但是不愿意。
“没想过还能跟老蒋在起,也知道大概率会刀两断,但知道是回事,让辈子都不见他,还是……”
他始终平稳情绪,此时终于破个小口,流露出压抑在深处真情。
纪峣对蒋秋桐感觉很复杂,在他心里,张鹤是永远都不可能属于他;温霖曾是他,但已经离开;于思远大概吧,不过被他赶走……总之,离他,这几个男人不会裹足不前,还能开始新感情。
只有蒋秋桐,他身上“纪峣”这两个字烙印是如此深,深到纪峣几乎为他忧虑,如果以后辈子不见面,就凭假仙儿那断情绝爱性子,会不会跟死老婆似,以后活成个小龙女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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