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当年是上过战场人,然后才转文职,因此说起这些时流露杀气,不是和平时期长大小树们能够抵抗。
蒋秋桐张张口,很想解释些什,但他明白,那些“是心甘情愿”“他并不需要”之类话,哄哄心软蒋春水还行,对于直铁石心肠、把小辈之间情情爱爱当做过家家老爷子来讲,这话除进步激怒对方以外,没有任何作用。
仿佛刚才真情流露只是错觉,老爷子眨眼,又成那个顽固难啃倔老头,他冷笑声:“怎,后悔
真也就是老爷子这个层次动动手指事。
现在竞争这激烈,亟待上位、有资本有眼光、还听话懂事人多去,个纪家,老爷子并不放在眼里。他这大张旗鼓,还不是因为投鼠忌器,怕打老鼠碎玉瓶?
蒋秋桐没有反抗——他并没有反抗资本。
他安稳地坐在那里,面庞依旧是冰雕雪堆似得白,眼眸仍旧是深潭秋水似得清,只是眼角那抹笑意彻底隐没。他成块真正坚冰。
他面无表情道:“您要怎样?”
蒋老爷子心里也有些难受,他难得温情回,伸出布满老年斑手指,迟疑地抚抚蒋秋桐头发:“不要你做什,只想让你跟那个小子断。”
蒋秋桐闭闭眼。
老爷子看最疼爱孙子成这个样子,终于软弱回,他费力地解释:“……并没有真对他做什,这件事哪怕没有,也是要爆出来,只是没有阻止而已。秋桐,你是最疼爱孙子,你当年说不要从政,要念书,好,知道你对家里不满,同意;后来于思远事闹出来,他家全家都反对,是不想你掺和进去,但是你站队,磨好些时候,于家以为是意思,捏着鼻子认,也没说什;再后来,你教授当得好好,心想你如果愿意这闲云野鹤地过,那就这样吧,结果你也成同性恋——你让怎想?你是把脸扔到地上踩!!”
他气得捏紧旁拐杖:“再气,再咬牙切齿,还不是由着你放狠话,说什‘从此刀两断’,忍气吞声地放你走?你连夜出院这大动静,会不知道?如果想拦,你走得?当时想,好吧,这小子起码是个疼人,把你带走,你们小两口安安稳稳地过,那也就罢,男人就男人吧,可是——”
老爷子说到这里,心中大恸,终于忍不住老泪纵横:“他怎可以这糟践你!捧在掌心里亲孙孙,为他什都不要,在他眼里,就是思远那小子添头!当时拿到资料,岂止想纪峣身败名裂,简直恨不得亲手杀他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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