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峣刚想说话,张鹤急,伸手要去捂他嘴。这情状两家父母哪有不明白,张父指着张鹤:“阿鹤,你……你……”
得,误会大发。
纪峣眼睛弯,笑。他用力把张鹤手掰开,道:“不是张鹤喜欢,是对张鹤图谋不轨,还图谋好多年。这小子是直男。”
他真说出来。
张鹤闭闭眼。平时那怂死小孩,怎这时候忽然刚起来?
张母听后只说几个字:“等回来。”然后她真在半夜时候,风尘仆仆地赶回来——进门时候,他简直觉得张母浑身都在发光。她进门就塞给他盒巧克力,让他跟张鹤先垫肚子,然后衣服也没换,风风火火地进厨房,给他做锅油焖大虾。
他现在还记得,那盒巧克力是德芙,油焖大虾很好吃,后来成他最爱点菜。
张父同样待他极好,可是父爱总是含蓄,他又有张鹤,所以对两位父亲,并没有对两位母亲感情来得深刻,也没那盼望。但是他自始至终明白点,就是,张家人从来不欠他什,反倒是他们,欠人家许多。
这心善、又这好家人,为什要把他们陷入两难境地?
他这想着,于是张口,清晰地说:“有。”
装死?保持沉默?清者自清浊者自浊?
错,沉默只会让愚者更加兴奋,将自己偏见加诸在他人之上,用自己无知给沉默者盖棺定论。
所以保持清白最好方法,是拉开距离,最好与大家起唾骂这恶心同性恋,呸,居然以前还跟们家这要好,该不会是看上儿子吧,真是缺德。
纪峣目光缓缓扫过众人,比起张母目光中犹豫和惴惴,他目光寒凉,像是冷透。最后他视线,和张母对上。
这是抱着他,给他喂过饭女人。
与此同时,另道声音和他起响起:“没有。”
纪峣:“……”
张鹤:“……”
发小两人面面相觑。
张母气笑:“到底是有还是没有?”
这是拉着他手,牵着他去上学女人。
这是给他开过家长会,在他成绩单上签过字女人。
这是到外地出差,他个电话就赶回来,给他做油焖大虾女人。
他还记得那时候情景,他那时上小学年级,忽然发烧,爹妈照例不在家,晚饭照例是白水泡饭加咸菜,他却吃不下。张鹤急得团团转,他打电话给干妈,那边接通,明明是很清脆嗓音,听是他,马上变温柔:“是峣峣啊,怎啦?”
他本来觉得没什,可当时听那温温柔柔声音,不知怎就哭,抽抽搭搭地说:“干娘,好饿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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