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时候连纪峣自己都觉得自己这想真很过分,很像个没有良心狗东西,可他确实对温霖有微妙芥蒂。
想到当年,温霖发现他心思以后,为能得到他,居然能硬忍下来这份耻辱,还打算将错就错,若无其事地建立四人小组,与他周旋,他就觉得这个人既可怜,又可怕。
他实在猜不透温霖那张温柔面皮下,究竟在想些什。
温霖像是被他眼中防备刺伤似得,苦笑声:“你在害怕。”
他又狠狠掐下自己小指——那上面已经留下数道深深地掐痕。他喉头堵着千言万语,然而他说不出口——那些东西,他怕他说出口,他们就真完。
(受控慎!慎!慎!)
纪峣就靠在厨房门口,带着种破釜沉舟架势。他这辈子大概都没有这没眼色过,明明温霖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写着拒绝两个大字,他却还跟在后面,絮絮叨叨把最近他瞒着温霖所有勾勾搭搭都说。
从和于思远那个情不自禁吻开始,到莫名其妙跟蒋秋桐滚床单,他都交代得清二楚。怎扎心怎来,怎过分怎说,等他闷头说完,抬眼,就看到温霖站在他面前,眼睛发红地看着他。
他不禁住嘴,讷讷不言。
他居然真这残忍,就这大喇喇地全说……?万等会儿温霖接受不情绪崩溃,他该怎办才好?
到最后,他只是深吸口气,把快要冲到嘴边话咽下去,又恢复贯沉静内敛:“你累,上去睡吧。”
纪峣却不肯走,他固执地站在那里:“你刚才想说什?”温霖总是这样,什都不说,什都忍着,像是有着永无底线包容和宠爱——有时候他半夜醒来,看着和他同床共枕男人,总是忍不住怀疑,这个人是真,还是只是个假人?
怎可能会有人,真做到这个程度?不可能吧。太假吧。
他无数次告诉自己要耐心,温霖只是包袱太重,
然而半天没等到动静,那道颀长身影仍旧直挺挺地杵在那里,僵硬成石像样子。
他忽然感觉心口抽痛下,却没有理会那感觉,语气是刻意轻松,还带着惯吊儿郎当:“温霖,刚才说,你听到吗?”
“……峣峣,”温霖不答反问,语气出奇地轻柔,“你这是想要杀?”
这个样子温霖有些渗人,纪峣下意识止住呼吸,有点被吓着——从内心深处来说,他其实是有点怵,甚至有点忌惮温霖——这大概也是和温霖在起后,他始终无法真正沉浸其中原因吧。
哪怕温霖再好,纪峣耳边总有个声音提醒他:这个人心思很深,你要防备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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