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不忍持续到他们下楼,他坐在餐桌前,注视着温霖支棱着睡得乱翘头发进厨房,边熟练地系围裙还不忘回头笑着安抚他,说不用急,很快就好。
好好个矜贵公子,上辈子到底造哪门子孽,才成这幅温柔小意模样。
再这样下去,他真会毁温霖。
他又次感到那种焦虑。那种和温霖在起时,时常会产生焦虑。
他心想他不能慌。他要慢慢来,要给温霖缓冲时间。然而到底是快是慢,是拖下去还是挑明说,他自己也混乱极。
跟温霖过日子人。如果这继续下去,哪怕这次温霖能忍,后面呢?哪怕他真做到再也不出轨,可温霖会信?而且扪心自问——他现在自己也不信。
他可以和温霖上床,做切他身为男友该做事,可旦有人勾他,他就跟着走。
不行就是不行,跟蒋秋桐上床时候,他抱着对方陌生不少臂膀,心想,嗯,对,就是这种感觉——这种周转在不同男人床上感觉——放纵,堕落,粗,bao,能让他彻底烂成滩臭泥。
堕落这件事本身,就足以让他感到安心。
而固定伴侣,固定约会,固定做爱……他承认这样日子轻松又愉快,可他心里住着头空虚野兽,他发疯似得觊觎着件他没资格触碰宝物——他越是渴慕,便越要提醒自己,那不是你,你要离远远。
他是真不忍。既不忍,也不舍。
“峣峣?想什呢?”温霖招呼让他回神,他看过去,只见温霖笑吟吟地说:“饿坏?”
事实上,那份鸡排饭还坠在他胃里,沉甸甸,本来他还遗憾没顺带吃份关东煮,可现在他竟然点都不饿,甚至因为焦虑产生吃撑错觉。
他想吐。温霖对他越好,他越想吐。
这种反胃感终于在温霖切兔子苹果时候达到顶点。那是以前小时候,他想爸妈时,张鹤专门学着切来哄他。后来他们大,张鹤不肯做这种娘们唧唧事,他曾对温霖感叹过,温霖便学会。
温霖确实很好,可他灵魂都因渴慕而发颤,单个温霖怎能满足得他?
他需要更多男人……能够短暂填补他内心空洞,让他获得虚假安宁。
而他男友却还什都不知道似,依旧像平时那样注视着他,视线温柔又缱绻。他看着对方带着天真意味满足面庞,心里竟然也有些悲哀似得。
再等等吧。再等等。
他心知这种事不能拖,拖得越久越不好,他承诺过蒋秋桐,以前于思远等人也教过他——哪怕再混,起码也得做个有担当男人。然而看着温霖模样,他是真不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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