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值得更好。
他忍不住在心里叹息,你看他,有多美。
他当然不觉得纪峣很多行为是对——因为可怜所以有道理伤害别人,这是很可笑逻辑。
然而他却忍不住想保护他。
这种感觉大概不仅仅只出于情难自禁,还有长者对后辈本能维护。
他想让纪峣直面自己曾经错误,改掉它们,挣脱自己给自己套上枷锁,拥抱新人生。
现在终于轮到他。
这多次交谈、剖析、诊治,纪峣早在不知不觉中,对他信赖与日俱增,在今天早上纪峣犯错后,下意识把第个打电话给他时,蒋秋桐就意识到,纪峣已经完完全全信任他。
他并不打算辜负这份信任,因为这感觉是如此美妙。今早他那样情难自禁,有很大部分原因,是为着这件事——他想到,纪峣那样地相信自己,出事下意识打电话给自己,言语中胆怯慌张毫不掩饰,他就觉得熨帖,就觉得,这个人,他没有白喜欢。
而互动总是相互,在纪峣为他所打动时,他也同样如此。
越是解纪峣,就越是明白,这个人满是尖刺外表下,有怎样柔软脆弱内核。
他愿意用自己身体去遮挡那些尖刺,告诉纪峣,没关系,你可以从茧里出来。
他已经开始老,是个又刻板,又无趣老古董和控制狂——还和纪峣前任是兄弟。
他大概真很不讨对方喜欢,这也是应该——他现在仍旧在厢情愿地插手纪峣人生。
他也并不打算要纪峣喜欢。
纪峣还很年轻。
如果曾经他是为纪峣张狂放肆神态所迷,被那样纪峣勾动最原始征服欲和控制欲话,那现在他,则是切切实实被纪峣在矛盾中挣扎不肯放弃顽强所打动。
像只正在破茧蝴蝶。
毫无疑问,纪峣缺点很多,他薄情,自私,懦弱,偏激,虚荣,矫情,然而,他现在在改。
那些坏,令人不齿东西,蒋秋桐是眼睁睁地看着纪峣,是怎样挥刀子从自己身上割下。
钻石之所以动人,就是因为经受次又次切割和打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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