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鹤莫名有点怵,哑。
事实证明纪峣真他妈明智——张鹤昨天做个大死,自己个人路蹦哒几千里,刚刚有愈合迹象骨头又裂。
纪峣看着照出来片子心疼得直抽抽:“卧槽幸好只是骨裂——疼不疼?”
张鹤刚想脱口而出句“你说呢”,抬眼瞧见纪峣已经开始发红眼圈,心软,把话咽下去,只伸手狠狠在对方后脑勺上拍巴掌:“那以后就少去作死……还得劳累八十老父拖着残躯大老远跑去给你收尸……”
这话不是玩笑,昨天纪峣给他打电话时那架势,听对方描述那阵仗,张鹤
——头疼。
他揉揉额角,摊上这个货,真是要老命。
果然,纪峣这个澡洗很久,久到张鹤几乎已经睡着。他半梦半醒间,感到床铺重,个带着湿润水汽人小心翼翼地掀开,钻进来。
皮肤冰凉。
张鹤有点睡迷糊,他闭着眼探下对方体温,咕哝句:“干什洗凉水澡。”然后将人往怀里捞,拍拍对方背,“哥给你暖暖。”
姐姐隐晦打量,然后向对方借个轮椅。
纪峣嘲道:“哟,轮椅,上次当着徐叶叶都没好意思说——你坐轮椅样子太他妈狗,她推着你,简直是黑道大佬老夫少妻禁断爱。”
张鹤鬓角已经沁出层薄汗——他这折腾路,还是有点托大:“闭嘴。”
纪峣立马闭嘴,老老实实推着轮椅进房间。
看到大床房时候,纪峣身体快过意识,很自然地吹个口哨:“好浪漫好性感。”
说完,呼吸再度变得轻缓,他实在是太累,转瞬就又睡着。
纪峣只觉得冰凉身体被投入熨帖热水中,从骨缝透出来丝丝缕缕寒意被尽数驱散。他小心翼翼地挪挪,避开张鹤伤脚,然后伸出手臂揽住对方,小奶狗似、充满依恋地蹭蹭对方肩膀,也安心地睡着。
第二天两人回家,下飞机上士,纪峣就让司机师傅带他们去医院。
张鹤眼皮跳:“去医院干嘛?”
纪峣垂眸看着他打石膏:“你说呢。”
张鹤:“……”
他忍无可忍,巴掌把将这个越难受就越作妖蛇精病糊到床上:“赶紧睡!”
纪峣麻溜从床上翻起来蹿进浴室,从门缝里探出个脑袋:“尿急不?不尿急就先洗个澡,你先睡吧。”
张鹤摆手让他快滚,然后把自己扔到床上,总算是缓过劲来——刚才有阵子,他还以为自己会撑不下去来着。
浴室里稀里哗啦水声就没停过,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货要干嘛——纪峣肯定会把水打开,然后借着水声悄不声儿偷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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