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思远眼眶更红,他伸手握住那只手,颤抖着嘴唇,笑下,眼中泪光隐隐闪动:“嗯。”
两人吃完夜宵喝完酒,已经是凌晨两点半。
于思远喝得大醉,走出门时路都走不直,歪歪斜斜走几步,差点没撞树上。
蒋秋桐还清醒着,不远不近跟在他后头,见状眼明手快地拉,好歹把人扶住。
于思远根本站不直,顺着力道软绵绵地蹲在地上。半晌后,抱着头,忽然发出声极悲极恸,如野兽濒死般哀嚎。
“呜——啊啊啊啊啊——!!!”
难得露出个,如昙花般笑容。
对酒窝在他唇边绽开,又甜又深。
他抬起因常年打球而起厚茧手,摸摸对方脑袋,轻声道:“很骄傲。”
纪峣闭闭眼,放弃抵抗似放松紧绷身体,伸出手指,悄悄勾住他衣角。
他们后面,远远缀着两个肩并肩身影。
这个压抑晚上男人,这时终于借着酒劲,放肆地失声痛哭起来。
他哭得那狼狈,那惨,毫无形象和尊严,仿佛又回到许多年前,变成那个因为大哥不肯买糖,所以当街哭着打滚小毛孩。
蒋秋桐停下脚步站在原地,静静等很久,等到哭声停歇,才不紧不慢地走过去。他垂眸看这堆充其量比烂泥好点东西,语气没什起伏地问:“还走得动?”
男人身酒气,脸埋在双手中,大半天以后,才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笑脸:“……哥。”
蒋秋桐略点头,神色依旧平静冷淡,好似这件事对他毫无影响。他弯腰,像是以往每次那样,向于思远伸出手:“起来,哥带你回家。”
于思远自嘲笑:“可他娘真扎眼……咱们换条路走吧。”
蒋秋桐伸手,在他肩膀上按按——这是蒋式性冷淡风格安慰:“行。”
他们又去往常惯去那家酒馆,跟上次样,袅袅白雾蒸腾起来,隔开两人面庞。
于思远给表哥夹筷子牛肉:“晚上那顿饭肯定吃得胃疼吧,现在补补。”
蒋秋桐没什可说,往于思远杯子里倒满酒,言简意赅道:“喝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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