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百川不知道他又要耍什花招,拒绝道:“不需要。”他不太喜欢这种被人禁锢着姿势,抬手要将程旭手臂挡开,推几下纹丝不动。
程旭捏着他肩膀手加力,道:“工作丢就丢,可以重新给你找,家公司,你看上什职位只要能说上话随便你挑。你身边人,不管他们用谁威胁你,只要你开口,都能帮你解决,只要你……”他忽然哽住,似乎说不下去,将额头碰在捏着徐百川肩膀手背上,重复道:“只要你……”
近乎恳求语气,泛滥成灾情绪。
两肩上压迫感忽然变轻,徐百川无法形容自己感觉。
大概就是世界观崩塌重组吧,天翻地覆,山河移位那种崩,移花接木,狸猫换太子那种组。
程旭伸手夺过吹风筒关掉,强迫他回答自己:“他们对你做什?”
徐百川无意和外人说这些破烂事,敏锐地捕捉到点:“他们?”难道不只是唐近?
程旭越过他问题:“你不说也能猜到。无非是切断你经济来源,用你亲近人要挟你,然后逼你回去,是吗?”
不愧是同个圈子人,彼此对彼此手段摸得门儿清。
徐百川没说话。
他不是聋子,也不是傻子,程旭这段话到底是什意思,已经不能更明显。
徐百川心中震动不比程旭小。他从前可以对程旭恶语相向,此时却不知道如何是好。
他做惯所有人眼中恶人,甚至觉得这样才够自由畅快。喜欢与爱都太短暂,他不相信也不期待别人会将这样感情投注在自己身上。唯有他自己能确认自己感情长久。
不用说程旭,
屋顶灯光落下来,将他眼睫笼在淡淡阴影下。空调开得很足,也有可能是刚洗完澡缘故,他穿件奶白色毛衣,将露在外面手腕和脖颈衬得极白。半湿半干头发因为主人吹头发时抓弄篷起,还有几缕特立独行地翘起。
程旭恍然觉得自己回到七年前——他逃半天课,等到唐近放学优哉游哉地溜达到唐近家,却在沙发上见到个干净俊秀人。
当时感觉已经模糊,甚至连徐百川当时模样都不太清晰,然而此刻,他却觉得眼前人穿过七年时间与那个淡淡望过来少年重合。
明明是很乖巧面相,却因为眉宇间盘桓冷淡与若有若无傲气显得不太好相处,甚至有些刻薄。但第眼,其实是有好感。
很多不该说话脱口而出,很多不该做事控制不住想去做,正如现在,程旭心中忽然涌起股冲动,他双手按住徐百川肩膀,喉头似乎噎着什东西,酸涩非常,他低声道:“可以帮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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