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着她就要排到,人群里突然轰乱起来,佟颂墨抬头望去,队尾有三四个身材结实、高大强壮男人突然拨开人群往前面走
“你知道你眼前这样子像什吗?”苏谨以摸着自己下巴,绕着他转好几圈,评价道,“你记得以前留洋时谈过那个女朋友吗?每每生气时都冷着脸说自己没有生气,让去猜,可怎也猜不出来,落个两败俱伤下场。佟三少啊佟三少,是真没想到,你居然也有这样日。”
佟颂墨脸色更冷几分:“你别浑说。”
“是不是浑说,某人心知肚明,”苏谨以长叹声,“明明已经泥足深陷,却还自持清醒,这不像你作风啊……难怪都说情关难过,碰着那再聪明人,也不例外。”
佟颂墨把他手里那把折扇抽回,冷声道:“布粥。”
苏谨以耸耸肩,端正站好,跑去喊人过来排队。
被佟颂墨给提上日程。佟颂墨个人忙不过来,苏谨以晓得,也起过来帮忙。
当然,最开始苏谨以也持反对态度,但他和周翰初不同,知道佟颂墨决定事儿,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,所以也没过多劝退,干脆尽其所能帮他。
所谓流民点其实非常简单,无非是搭起几个棚子,给流民们个可以容身地方,每逢饭点,便过去布粥,因此短短日时间便成型。
远处大槐树下有个抱着孩子女人,那女人瘦骨嶙峋,脸都瘦得凹陷下去,孩子更是小可怜,头格外大,身体却格外小,面色饥黄,幅支撑不太长时日样子。
苏谨以看得心里也难受,叹口气,问道:“怎是黄都统人来帮你守着?”
日头大着,烈日底下站着,纵使佟颂墨这天生体寒之人也不免出身热汗,更何况苏谨以等人,更是满头大汗。
佟颂墨本以为流民只那二十余个,今日布粥事儿传出来,往后望,方才发现排队人眼望不到尽头,根本数不过来。
昨日那二十来个流民,不过是流民数量沧海粟罢。
那抱着孩子女子排在偏前位置,很快就要到他。孩子在哭,但哭得很小声,微弱声音牵动着佟颂墨心,作为医者直觉告诉他,这孩子很有可能快不行。
但佟颂墨忍着,没让那女子先到前面来插队。
这问是谁,不言而喻。
自从那日不欢而散,佟颂墨就没再跟他说过个字,心里还较着劲儿没过去呢。
佟颂墨心中冷笑声,道:“能借来黄都统人已是不易。”
苏谨以笑笑:“怎,闹别扭?”
“……没有。”佟颂墨避开他视线,低下头去整理眼前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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