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也挺舍不得你,你小子要还有良心就记得经常回来看。”方勉神色如常,刻意忽视掉他话里暧昧暗示,继续低头回消息。
湛景阳不再说话。
方勉暗暗松口气,他和湛景阳相遇完全就是个意外。
两年前,方勉在小区附近花园散步,每次灵感枯竭时候他就会到这里转转,这个习惯已经有好多年。这里风景很好,还有片不小人工湖,常常有天鹅漂浮在水面上,所以经常引来附近美院大学生前来写生。
湛景阳就是其中之,但是他和别美术生不样,打扮得不样,画得也不样。
年后,具体时间再通知。”
“嗯。”方勉应声后就停止这个话题,转去问湛景阳今晚火锅有什料。
“还能有什,肯定全是肉,真不知道婷婷姐和舒曼姐两个女生怎这爱吃肉……”湛景阳半真半假地抱怨两句,目光又朝方勉瞄去,“勉哥,年后就要去上海。”
“唔,你刚才不是说过吗?”方勉在摆弄手机回消息,对湛景阳话带听不听。
湛景阳不高兴,他拖长尾音:“勉哥——别玩儿手机,跟你说话呢。”
比起大多数美术生艺术范,他更像是个体育生,整天都穿着短裤背心,剃着寸头,配上健康小麦色皮肤,看上去更适合拿篮球而不是拿画笔。
他画也不太样,别人画湖,画日落,画行人和道景,他画湖面颗小草倒影,画落日旁片云彩,画街道上行人脚——比起全景,他对更执着于局部。
后来某天傍晚,湛景阳来公园没带画板,他坐在路边石阶上,边啃面包边哭,那大块头男生,看起来在学校里能单挑群小混混,却独自坐在公园里哭得这伤心。
方勉常常会在那些美术生身上看到自己过去影子,所以当他看见湛景阳这副样子后,便走过去送他杯奶茶和包纸巾,但没想到湛景阳哭得更厉害,方勉被迫留下来继续安慰他。
在知道湛景阳家境不好,母亲又重病在床后,他就让湛景阳来他工作室当助理,开得工钱相当大方,直到湛景
“听着呢,怎你说。”方勉果然放下手机看向湛景阳。
湛景阳在心中窃喜,他早就发现,只要他拖长尾音跟方勉撒娇,方勉无论在做什都会率先听他讲话。
“勉哥,你跟去上海好不好?反正你是自由画师,在哪画画都是样,你干脆搬到上海去吧。”
“胡说什,家还在这里呢。”方勉失笑,看起来完全没把他话当回事。
湛景阳支支吾吾好半天,红着脸挤出句:“可是……可是舍不得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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