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只狗他养很久了,我知道邻居底下怎么议论的,都说他狠心把狗扔了,其实根本不是这样。他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了,不知哪天就要进医院,但狗怎么办呢?所以他前段时间就带大黄回了趟乡下老家,想把狗随便留给哪户人家看门,结果没两天这狗自己跑回来了……”
“我爸昨天才进了ICU,我工作那边请不了太久的假,女儿也要人照顾……”
“我实在顾不上狗了,您可能想想办法,帮忙照看几天,我一定尽快找人把狗带走,谢谢了!”
“那个……您好?”
刘蓓和保安同时回头,只见一个染着黄头发的秀气青年腼腆地站在保安室门口,手里还拎着一小袋狗粮。
家里就我一个,我实在顾不过来,您先帮忙看个两天,不用带回家,就放您这保安室,我尽快找到人把狗收养了,行不行?”
方勉确认了,他见过这位女士,她是那位曾经因为怕女儿靠近狗过敏,所以故意说裴裴很脏的那位年轻妈妈。
“刘女士,之前这狗在小区门口晃来晃去就有很多居民投诉了,我要是再把狗放保安室里养,万一跑出去,那我肯定又要被投诉了呀。”
保安是位五六十岁的大叔,啤酒肚圆滚滚的鼓着,脸上的为难显而易见。
刘蓓表示理解,她想了想,把自家钥匙掏了出来:“要不这样,我把我爸家里的钥匙放在您这儿,我把狗送回家,您时不时去喂点剩饭剩菜什么的,您看怎么样?”
“我家正好也养狗的,您要是放心的话,可以把大黄留在我家,等您有空了再来接它。”
“我回来了。”
开门声响起的同时方裴的声音也一并传来。
“好哦,等下
保安大叔更加为难了:“这……这不太好吧,我一个粗人,粗手粗脚的,万一把你们家钥匙弄丢了,或者把你们家里东西碰坏了,那多不好啊。”
谁都不想担额外的责任,刘蓓也不是不明事理,但是她实在没办法了,她裹紧了皱巴巴的外套,用掌心狠狠擦了擦脸,本就没扎紧的头发更加松垮。
“师傅我求您了,我可以付钱的,您想要多少钱都可以,麻烦您帮我照看大黄一段时间吧,我等一下还要去幼儿园接女儿,接完女儿还要去医院看我爸,我实在没有办法了……”
方勉站在保安室外只能看见她的背影,但光听她的语气就足够了解她的绝望。
“我爸这个人本来就性格孤僻,以前我妈在的时候还好一点,我妈走了以后他就越来越不爱跟人讲话了,也不爱出门,我让他赶紧把狗送走过来跟我住,他犟死了不肯,非要守着狗,我一个人带女儿,很难两头兼顾。他上周突然心脏出问题,吃药不管用,还是自己打的120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