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晟猛地上前步,把握住苏岑脖子将人提起来。
他不介意有人骂他狼子野心、骂他弑主篡位,只要等他登上那个位子,所有这些都能洗去。
就像当年李彧干那样。
可他不允许有人说崇德太子坏话,半句也不行!
那是他根,他源,他切由来所在,支撑他走到今天根基支柱,点点细微瑕疵都不能有!
状,是为仁厚。”
“因为仁厚,他尚还念着那点手足情谊,念着你身上崇德太子那点血脉,从来没有大动干戈地对你赶尽杀绝。因为仁厚,不管先帝当年如何待他,他从来没将这笔账算到小天子头上,心匡扶正统,从未有过半分觊觎之心。”
“王爷第三条罪状,是无私。”
“兴庆宫里烛灯日日燃到天明,他殚精竭虑,事事亲为,朝中孤儿寡母多少人虎视眈眈,可在他治下,皇位安定,楚太后稳坐中宫,从来没有出过什岔子。他在边关时落下身伤病,漠北夜有多寒,只能以烈酒暖身,夜夜枕戈待旦,他那头疾毛病连堪比迷药安神香都压不住。可自他担任摄政职,平突厥,征吐蕃,废榷盐令,安邦抚民,哪日早朝倦怠过?哪件朝事荒废过?他熬垮身子才由得你们这些小人跳梁、横生事端,他为国家安定主动放权,才放任你们在大周疆土上胡作非为!”
“够!”李晟拍扶手,双眼睛危险地眯起来,“你这是给他罗列罪状呢,还是夸他呢?”
可这个人竟然说李彧当年做得对,他父皇就该死,就该让李彧那个谋权篡位小人来当皇帝!
苏岑脸色慢慢涨红,那双眼睛却眨也不眨看着他,眼里不是畏惧,不是求饶,而是种近乎怜悯平静。
李晟在人断气之前才松手,苏岑无力滑到在地,被身后郑旸接住。
“不杀你,”李
苏岑轻轻笑,“就这样罪状,别说这些人,你就把你所有人都叫进来,都能给你列个清楚!”
“呵,”李晟没由来笑两声,扶着椅子站起来,“你道他仁厚,难道当年父皇就不仁厚?他是出名仁君,举朝上下皆念其好。就是他李彧寡廉鲜耻,夺父皇之位,为什不能夺他们?!”
苏岑轻轻垂垂眼眸,“其实,觉得当年太宗皇帝做对。”
李晟愣,“什?”
“当时建国之初,太祖皇帝丰功伟业不容置疑,但毕竟国基尚浅,边境尚且动荡,百姓尚不能果腹。崇德太子是仁厚,可仁厚换不来边境安稳、四海宾服。当时大周需要也不是位仁君,只有太宗皇帝那样铁血手段,才好将大周尚不结实疆土巩固夯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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