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旸急忙伸手接住,“在。”
“这到底是怎回事?”
苏岑看不见人脸上神情,却听出声细微叹息,郑旸转而在他手背上轻轻拍拍,“
两个衙差懒得再等他磨叽,任由牢门大敞着已经先走步,边走边道:“真稀奇,进来这里竟然还有活着出去,真大姑娘上轿——头遭。”
苏岑活动活动手脚,负重感习惯,摘去竟有几分不适应,好半晌才从牢里挪出来,再回头看过去,脱落在地镣铐,那块坚硬寒冷青石板,满墙青苔,还有几分亦真亦假不真实感。
苏岑每步都像走在云层里,深脚浅脚,好不容易走到大牢门口,还没适应突如其来阳光,突然被什迎面撞,险些头仰倒下去。
“苏哥哥,苏哥哥你可算出来……”个熟悉声音在耳边哭泣不成声,苏岑稳几稳才好不容易把身形立住,抱着怀里柔软纤细身段,那些感觉才恢复过来。
“伶儿……”苏岑在人背上轻轻拍拍,几次试图睁眼,却还是被刺目亮光逼回去。他在黑暗里待久,那双眼睛好像已经退化,适应不外面阳光。
看你面善,那你妻子应该也是个贤良人吧?”
“他很好……很好……”苏岑咬着筷子点点头,再眨眼,豆大眼泪陡然砸落下来,砸在冰凉碗沿上,掷地有声。
阿婆知道自己这又是戳到人伤心事,轻叹口气,站起身道:“到底是断头饭,明日给你做些好吃,你想吃什?”
苏岑想想,道:“那劳烦您给煮碗阳春面吧。”
阿婆愣,死刑犯她见得多,换着花样要各种山珍海味都有,要面条还是头个,不禁提醒:“面条细软,泡在汤里带过来可就烂。”
“你先别睁眼,”是郑旸声音,“得慢慢来,别伤自己。”
苏岑点点头,把曲伶儿从怀里拉出来些许,问道:“还有谁?”
“二少爷,还有。”阿福急忙道。
再就没有其他声音。
说不失落是假,但苏岑也就任由自己失落小会儿便及时刹住,转而摸索着上前几步,“郑旸?”
却见人笃定地点点头,“没关系,就要碗阳春面。”
只是这碗阳春面到底没吃上,离着行刑还有几个时辰,牢里突然来两个衙差,先是将他手上脚上镣铐都打开,随后牢门敞,“走吧。”
苏岑站在原地愣好会儿,直到两个衙差等都不耐烦,冲他吼道:“到底走不走啊?在这里还住上瘾来?”
苏岑只觉得喉咙干涩,好半晌才挤出两个字来,“去哪儿?”
“你爱去哪儿去哪儿,谁管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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