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岑席话总算说完,稍稍松口气,静等着众人消化。
李释只手在扳指上轻轻摩挲,当年他毅然退守受降城,护住身后百姓,却不知道远在长安城里有个人为他而死。他这个“凶手”当不冤,如果田平之能活到
满庭大臣们双腿软,眼前黑,险些都要厥过去。从柳相,到先帝,再到崇德后人,现在还要扯上手遮天宁亲王,这苏岑当真是觉得条命不够折腾吗?!
只李晟衔着抹诡异笑饶有趣味地打量着身前那个笔挺背影。
小天子脸色也已经惨白,颤巍巍问:“苏,苏岑,你之前不是还说受降城之事是有人操控,那皇叔不该是受害者吗?怎还成凶手?”
苏岑静静抬头看着那双深不见底眸子,里面依旧平静无波,像是对这切都早已经然于心。
苏岑在朝堂之上字正腔圆道:“王爷对田平之死确实不知情,只是他个决定最终促成这场悲剧。”
“据柳相交代,田平之科考前曾有过段时间‘不百~万\小!说’,这个时间刚好就是先帝身边内侍小六子第次去找柳相杀田平之时候。所以推测田平之应该是认出先帝,他那聪明,只言片语之间就已经推出大概,皇位比边关百姓命重要,夺嫡比自己亲生兄弟重要,他对这个朝堂死心,所以才决定不读书不赴考。他不知道他这个举动其实救他命,个弃考、日日喝烂醉如泥人对他们是没有威胁,先帝本就不是嗜杀之人,这时候应该已经动摇要杀田平之想法,所以在这之后柳相没再见过那个内侍,也就当个玩笑没放在心上。”
苏岑稍停顿,接着道:“如果直这下去,田平之可能不会死,可是就在这时条消息传入京中——王爷毅然抗旨留守受降城,与边关百姓共进退。对别人而言听到这条消息可能只是称颂王爷爱民如子,田平之却是知道王爷这留到底放弃什。他高兴,高兴这朝中还有清醒之人,高兴这趟没白来,他总算找到值得效力明主,所以他才有重拾诗书,继续筹备科考。”
“看过田平之当年科考没有答完试题,与他平时风格大相庭径,论述是如何解决藩镇割据、边将拥兵自重问题,而这恰恰就是王爷多年镇守边关急需解决问题。夹在别人探讨施政方针、歌颂吏治清明文章之中,他这篇文章择主之意显而易见。”
“可他终究没能等到王爷回来。”
苏岑轻轻垂眸,“所以说王爷是害死田平之第五个凶手,正是因为王爷高风亮节让他心向往之,舍生取义,杀身成仁,相信田平之不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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