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仲佩不会杀人,”崔皓轻声道,“他平时连只鸡都不敢杀,又怎敢杀人?”
话音刚落,只听牢里狱卒惊呼乍起,“柳相杀人!”
苏岑顿下步子,愣神功夫,只觉得阵风从身旁刮过,个身影越过他,飞奔上前。
看清背影,苏岑跺跺脚急忙追上去,边追边在心里暗骂,刚才话全当耳旁风,点都不让人省心!
好在最后崔皓收住步子,苏岑追过来时只见崔皓僵在原地,离着柳珵牢房几步之遥,腿上却像灌铅似,再也移不动分毫。
问出那个幕后黑手。”
苏岑道:“柳相他现在心求死,咬定自己就是凶手,首先你得让他有活下去欲望。”
崔皓抿抿唇,指尖深深陷进掌心,心求死……他都有勇气去死,怎就没有勇气跟他起走。
来路上闲言碎语他已经听不少,当朝丞相,天下寒门仕子榜样,朝败落沦为人人喊打过街老鼠。仲佩平时最重视名声,他要是听见,得有多伤心。
壶茶喝完,苏岑才慢慢起身,对着崔皓道:“先说好,们大理寺谳天下奏案而不治狱,因此牢房条件都不怎好,你得做好心理准备。”
苏岑看看眼前场景,牢房里片凌乱,柳珵被几个衙役压在地上,还在奋力挣扎,而紧挨着牢房里个头发花白身影正佝偻着背,死命地咳嗽着。
苏岑皱眉问旁狱头:“这是怎回事?”
“苏大人,”狱头有些悻悻道,“小们也不知道发生什,们奉您命令去拿章何归案,今儿早上刚把人抓回来,转头功夫这俩人就打起来。”
“估计是互相攀咬呢,”狱头压低声音道,“您是没看见柳相方才那架势,又是咬耳朵,又是勒脖子,点形象都不讲,那眼里凶光吓人,像是不把章何勒死不罢
避开上衙时辰,大理寺里清闲不少,苏岑领着崔皓往大理寺临时牢房去。崔皓本是恨不得立马飞到柳珵身边,越是接近,脚步却越发沉重起来。
入牢门,股凉意扑面而来,满满潮湿气混杂着若有若无腥臭味,冰冷、阴暗,像是阳光永远也照不到地方。
苏岑说不假,大理寺牢房里关都是案件未结待审犯人,人数也由当时案件多少决定,赶巧个牢房里只有个犯人,赶不巧,个几尺见方小牢房里塞下十几个人也是有。
好在如今秋后刚过,天气转凉,气味已经没有夏天里那浓郁。人犯问斩批,倒也没出现人叠人情况。
即便如此崔皓还是忍不住皱皱眉,他仲佩,那出尘人物,怎能住在这种地方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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