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珵站在大殿上,气指尖发抖,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当初口口声声说着造福万民是他们,如今叫嚣祸国殃民也是他们,当初这些人把他捧到天上,如今把他踩在污泥里还恨不得再补上几脚。
只有崔皓还在苦苦力争。
“自义仓设立之处,柳相不曾动过里面粒粮食!所有入仓出仓都登记在册,你凭什说柳相中饱私囊?!”
“如今是赋税重点点,可这点也是精打细算在不影响民生基础上征收。现在是苦点,但等真遭天灾,备岁不足,这点是可以救命!”
第二日大朝会上,苏岑见识场混战。
事情起因是还是当初徐州洪灾。场天灾让原本靠盐赋刚充盈起来国库又付之空,众人心痛之余也不禁痛定思痛,其中以柳珵为首几个*员便提出在各州县间建立义仓想法。
义仓提出并非无中生有,早在义仓之前其实就已经有太仓、正仓、军仓等等。太仓粮只要供京师*员发俸禄之用,正仓为国家赋税,军仓则主要供给军方粮草。这些仓里粮食都牵发而动全身,轻易动不得,于是义仓便应运而生。
所谓义仓,本质就是个仓库,通过募捐方式在丰年储粮,其目是为灾荒年间赈济灾民。创建之初并不在征赋范畴内,没有固定税额,上交多少全凭自愿,富有给而贫有出。设想很美好,出发点也是好,所以当初李释也没有多加为难,轻轻松松便给批准。
只是实施起来却并不像设想那顺利,说是自愿,义仓建起来,各州县自愿交上来粮食却连仓底都盖不起来。柳珵打脸之余终于意识到愚民之虻,只看重那点眼前利益,丝毫不关心长足发展。
“况且受粮数量也不是概而论,按户出粟,分为上户中户下户,出粟数量依次递减。
柳珵做这些年丞相,自然也有点铁血手腕,当机立断,把义仓粮变为必征赋税之,势要把这义仓充盈起来。
如此来必然引起番唇枪舌战,激战到最后,柳珵党侥幸取胜,义仓建起来,民愤压下去,本来是柳珵为数不多场胜利,没想到事情隔几个月,竟然又生出事端。
有人拿这件事冷饭新炒,弹劾柳珵强加征税,致使民不聊生,所收民脂民膏收于己用,以满足自己那些骄奢*逸各项开支。
上这奏章人是户部尚书司马逸,平日里算是柳珵首席狗腿子。如今狗腿子反水,反咬主子口,深及筋骨,防不胜防。
稀奇是跟着起附议人竟还不少,都是当初以柳珵马首是瞻那些太后党们,文质彬彬帮大臣,撕咬起来却宛如疯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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