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释捻着扳指慢慢走着,尚还未置词。
苏岑接着道:“目前也拿不准她到底是什意思,按理说柳相是她人,而且是她们那党首屈指人物,楚太后不可能自断根基放任柳珵不管。而且楚太后妇人之仁,若说她是为田平之是不信,除非她知道这件案子与柳珵没有关系,或者是……她找到别代替柳珵人。”
李释问:“你打算怎办?”
“案子定要查下去,本来这桩案子最大问题就出在柳相身上,她既然愿意帮,自然恭敬不如从命。不管柳相有问题与否,都会查个水落石出。”
李释点头,虽然不知道楚太后到底打什主意,但她话既然已经说出口,应该就不至于再对苏岑背地里下绊子。
,为什偏偏是他高高在上。没有什是与生俱来,图朵三卫对他忠心耿耿,半朝臣子以他马首是瞻,乃至自己也深陷其中无法自拔,心甘情愿地屈于人下,都不过是那些风沙苦雨里点点磨砺出来。
碗面苏岑最后吃连汤都不剩,胃里暖心里也暖,眉眼带笑地盯着人看,“你今天进宫是特地去救吗?”
李释洗净手从苏岑那里接过来自己扳指慢慢带上:“你说呢?”
苏大人毫不犹豫地自作多情把,“那自然就是。”转而想起来自从李释回来就没有问过他在宫里发生事,不由皱眉:“你不好奇楚太后叫去干嘛?”
李释带着苏岑从后厨出来,在帮大厨惶恐不安目送下离开,边走边道:“你想说就说,不想说就算。”
顿饭吃完,苏岑下午还得回大理寺。临到分离,苏岑突然道:“你还记得当初廷试时候你问问题吗?”
李释驻足而立,遥想当初,这人身少年意气,从衣带边到头发丝都在表达着骨子里桀骜不驯,明明跪在堂下,腰杆却挺笔直。他起逗弄心思,开口问:“国之弊病是什?”
苏岑轻轻笑,看着李释道:“国之弊病,是积贫,是强邻,是文武不兼修,是分党争斗、日月交食。”
“党是什党,争又是什?”
“党有两党,争是天理,是公义,是盛世太平、国运永昌,若这是你所想所愿,那愿与你道,争上争。”
“你不怕她来联合对付你。”
李释轻笑:“那你会吗?”
苏岑突然停步子,等李释看过来,两人视线对上,苏岑冲人认认真真道:“不会。”
李释愣之后轻声笑笑,“那不就是。”
苏岑如实道来:“她想让查田平之案子,而且看她那态度,好像并不打算袒护柳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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