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当即便决定就住在这里。
在长安城里日子跟他以前过点都不样,苏哥哥外冷内热,虽然总是嘴上不饶人,可番出事,却还是会护着他。阿福做饭好吃,家里也收拾井井有条,就是人唠叨些,但时听不见又有些想。气场强大王爷生人勿近,除对苏哥哥其他人都是副懒得搭理模样。还有他祁哥哥……
“祁哥哥……”曲伶儿叹口气,他祁哥哥并不是常人口中说那样是把没有感情刀,他眼睛里装着瀚海黄沙,心胸里装着家国大义……还有他。当初祁哥哥捅他那剑,
里没句实话,赖在他家里蹭是蹭喝,还是养不熟白眼狼……可也是那个人,屡次救他于危难之际,他初涉京城与他相依相伴,早已经不是简简单单句朋友就能概括。
苏岑回神之后立即去找绳子,他说什也不能把曲伶儿个人留在下面,等回过头,却见祁林已经把绳子在身上系好,身姿英挺,临崖而立,毫不犹豫地跃而下!
手有些酸。
曲伶儿皱眉,他如今踩着石台之上两丈处块凸起上,仅容得下单脚而立,像只壁虎似趴在石壁上。身下惊涛激浪拍打着崖壁,像要把他拍碎似,之前落脚虎眺崖甚至已经看不清,迸溅河水最高已经能没过他脚踝。
不敢总往下看,曲伶儿无力望天,顺便望望跟天般高崖顶,照他这个速度,估计再过个两三天才能爬上去,前提还是在他不吃不喝还有力气,而且不会被巨浪卷走情况下。
兜头浇下雨水避无可避,方才夸下海口时腔热血散尽,他突然有些冷。
年前,他被暗门追杀,被逼至悬崖边上,也是那义无反顾地纵身跃。那时候天上也是下起雨吧,初春寒雨,打在身上带着透进骨缝里冷。因为腰上伤口他错失第根横木,到第二根横木时才将将够到,在上面喘大半天才缓过来。
当时是怎想,又是怎爬上去?曲伶儿皱着眉想半天,竟然有些想不起来。不过刚刚过去年,他以前那些生活就在记忆里发酵、变味、淡去层颜色,片段似模糊不清,遥远就像上辈子发生事情。
他只记得他从崖上上来,几经辗转,最后借着夜色摸进长安城里,本以为宵禁之后街上就不会有人,没曾想正撞上吃完琼林宴,从宫里出来苏岑。
那人当时好像有些醉,路走歪歪斜斜,嘴里还念念有词,点儿也没有当初在茶楼那副咄咄逼人气势。他跟在后头尾随路,看见人进间小院,院子后头蓬盖般棵山楂树,开着小白花,夜里散发着缕缕幽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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