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岑突然眸色狠,“臣想问问户部侍郎黄大人,你不是说堤坝不会出问题吗?为什还是塌?!”
字字铿锵,皆是咄咄之词。
黄庭咚声跪倒在地,早已经抖得筛糠般,“臣……臣去年确实拨五十万两用作徐州修河款,堤坝怎塌臣……臣也不清楚啊。”
毕竟是自己这边人,柳珵帮着开口,“可能是还没竣工,又遇上百年遇大雨,这才出岔子吧。”
“去年九月拨款,如今都七月还没竣工,徐州堤坝是有多长,就算是从长安城修过去如今也该修完吧!”苏岑得理不让,完全不管对面是位极人臣柳相,“还有这什百年遇,徐州三面环水,又是三水交汇之地,年年大雨,修时候怎会考
谋逆论处。王爷已经教过陛下要独当面,遇事要明辨是非,纠察对错,不能偏听偏信,陛下虽未亲政,但聪颖绝伦,王爷如今不过是时没回来,陛下更应该做好给王爷看看,望陛下以万民为重,戒骄戒躁,临朝亲政,臣相信陛下能做好,陛下也要对自己有信心。”
“苏卿……”小天子看着庭下笔挺站着人,忽然想起这席话为什这耳熟。在元夕夜里,他说想做个像皇叔样皇帝,要广施仁政,让四海宾服。当时苏岑问过他个问题,要是有人说李释坏话该怎办,他道他会明辨是非,纠察对错,不听信面之词。如今虽然没有人说皇叔坏话,却有人对皇叔位子虎视眈眈,皇叔护他这多次,该换他护回皇叔。
柳珵眉头皱,道:“陛下还小,你怎能让他……”
“朕不小。”小天子出声道,“朕十岁,明白什是对,什是错,知道谁对朕好,谁对朕不好。”
柳珵心里凉。
直沉默崔皓急忙上前步,“陛下,柳相不是这个意思,他只是顾及陛下龙体,想为陛下担些压力。”
“朕没有责备柳相意思,崔卿多虑。”小天子垂眸看着庭下,面色平静。柳珵突然吃惊地发现,这人这刻突然不像朝堂上那个任人摆布木偶,竟然已经学会喜怒不形于色。
苏岑微弱笑,李释不在,他却不能眼睁睁看着李释这些年来苦心经营毁于旦,李释在时坚决反对小天子亲政,那是因为里里外外都有他撑着,小天子尚不能从容揽下,但如今是特殊时期,换谁坐到李释那个位子上他都不放心……也都不愿意,那还不如让小天子提前亲政,李释教出来人,总也不会差到哪里去。
就是不知道他做到底对不对,李释回来会不会怪他?
“苏卿,”小天子点到,“那在你看来,接下来该怎办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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