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日前澶州曹村决口,灌郡县四十五,河道南迁,化为两股,股合于北清河入海,另股──”李释抿抿唇,“合于南清河,入淮。”
苏岑心里咯
李释总算被人逗笑,在苏岑额头上敲下,“去换身衣裳再来见。”
苏岑听话地回到寝宫换衣裳,收拾妥当确定再无遗漏地方这才又找过来。李释看样子已经把事情处理好,苏岑进来时,祁林刚好领命退下。
苏岑皱皱眉,不知道是不是李释授意,祁林总是挑着自己不在时候过来跟李释奏报。
苏岑上前询问:“到底出什事?”
李释点点桌角,碗姜汤已经备好。
点雨没什大碍,抖抖身雨水便进门。
李释正在看那折子,眉头微蹙,祁林等在旁,等李释看完,低头问道:“爷,怎办?”
李释抬头,正看到落汤鸡似苏岑。夏日里衣衫单薄,轻纱似衣裳被雨水打全贴在身上,里头身子览无余,又平白添几分烟笼寒水月笼沙韵致。李释话到嘴边又停下来,面色沉,对祁林道:“闭眼,出去。”
祁林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事,但爷话就是命令,当即闭上眼阔步走。
“是不是出事?”苏岑急着关心那封折子,全然没上心李释有什异常。
苏岑认命地端起来饮而尽,喝出身细汗,这才见李释对他张开手,“来。”
苏岑上前熟稔地往人腿上坐,只见李释按着眉心叹口气,“徐州大雨,只怕是保不住。”
苏岑惊:“徐州雨还没停?!”
半月之前他参加朝会时就听说徐州连降大雨,如今半个月过去,雨竟然还在下!徐州城三面环水,又是泗水汴水交汇之地,黄河经汴入泗,又夺淮入海,就从徐州城旁经过。洪水旦决堤,徐州城内上万百姓将流离失所,这还不算淹没良田万顷、牲畜屋舍,想想都不寒而栗。
“那这三封折子都是……”
只见李释放下折子步步走过来,面色确实有些难看,苏岑心里提口气,只听李释道:“出大事。”
李释脱下外衫兜头把人包起来,沉声问:“都谁看见?”
苏岑愣好会儿才明白李释说是什,登时哭笑不得,急忙道:“没人看见,若真有人看见,还至于混不上把伞吗?”
李释面色这才缓和些,给人把脸上水擦干净,又勾勾那紧贴在身上衣裳,皱眉道:“以后不许穿烟纱。”
烟纱布料最是轻薄,夏日里穿着凉快,就是清透些。苏岑心里觉着好笑,这会儿也只好应下来,“好,以后只穿织锦缎,捂身痱子你就乐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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