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释叹口气,把人往怀里带带,“行,知道。”
苏岑摇摇头,执意把那句话说完。
“就是……心里装不下其他人。”
第二日早,行人在扬州城外渡头登船,启程回京。
与他们来时船不同,回程坐是官船。虽说有前朝前车之鉴,开国以来对官船规格多有限制,但他们所乘这艘无疑是规格最高。
“散,”李释背着手过来,“打发他们回去勤政为民。”
苏岑笑笑。
李释道:“怎,为难?”
苏岑低头继续喂鱼,“也说不上为难。”
“那怎走?”
大口气,”李释不由笑,“难不成还想要个郡主不成?”
“不劳王爷和大哥费心,”苏岑慢慢吐口气,“确实已经心有所属。”
众人:“……”
“只是那人,皇亲国戚,身份尊贵,高攀不起。”苏岑目不斜视盯着堂上那人,“如今心里无他,等什时候死心,再去考虑其他吧。”
苏岑冲人深深揖:“吃好,先行告退。”
船高三层,卧房舒
苏岑想想,把手里鱼食尽数洒到池子里,站起来拍拍手,看着满池子红鲤白鲫道:“你看,那点心思就跟这些鱼似,沉在水底,永不见天日。突然有天你要让拿到明面上,,bao露于大庭广众之下,难免也会有几分心绪难平。”
苏岑看着那些鱼吃完鱼食又重新回到池底,笑笑道:“你不用担心,知道自己身份,会把那些不该想都重新藏起来,重新沉于水底,不再露头。不娶亲不是想证明什,就是……就是……”
话到最后却几近哽咽,苏岑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紧绷到极致,整个身子都在轻轻颤抖着。
他心里清楚,付出再多在李释那里也得不到等额回报,或许会加官进爵,或许会高职厚禄,甚至能给你桩好亲事,但却永远不可能名正言顺站在他身后。
你把桩交易当真,却有人始终清醒着。
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位苏大人挺直腰杆起身离去,竟胆大包天在王爷尚未动身之前离席。
再看宁亲王脸上竟不是怒色,追着那人离去背影眼里莫名多几分说不出深意。
苏岑出厅堂也无处可出,随意走走,来到之前李释经常钓鱼那个池子旁,找下人要点鱼食,蹲在池子边喂鱼。
入冬水里水蚤浮萍少不少,看到水面上有吃,那些鱼儿们争先恐后地往外出,时间水面像炸开锅般,花花绿绿闹腾不已。
苏岑正喂到兴头上,察觉身后有人过来,回头看不禁愣,“席散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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