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岑佯装凝眉想了想,“也还好,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。”
李释笑了,眼睛深的看不见底,“你拐着弯儿骂谁呢?”
转而又蹙起了眉:“掌心里的伤应该是极难好的。”
苏岑轻轻垂下眼帘,“掌心也是心,心里的伤都是极难好的。”
再说下去就矫情了,苏岑点到即止,直起身子看着李释,换了正题,“那萧远辰应该怎么判?”
苏岑无力看天,什么叫一“失足”成千古恨,先人的智慧果然名不虚传。
等他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来,刚待下床喝口水压压惊,一只手径直过来拽住了他要下地的脚腕子,一声惊呼都没来得及发出来,又被拖了回去。
一下午连着一晚上,苏大人再也没能下的了床。晚膳都是祁林送进来的,再由李释一口一口给他喂下去。
如此看来,他也颇有几分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功力。
入了夜掌了灯,又一场淋漓过后,苏岑靠在李释胸前小口喘气,仰头看着李释灯影下的轮廓,心道这人生得确实好看,眉目英挺轮廓深邃,不笑的时候生人勿近,一旦笑起来就像醉人的清酒,将人溺在其中。
,但那是形势所迫,与他这般自行脱衣解带不是一回事儿。
见他不动,李释微微蹙眉,又叫了一遍:“过来。”
“我……”苏岑也为难,捡起一本书,“我这书还没看完……你等我看完行吗?”
“过来。”不怒自威,不容置疑。
苏岑以书掩面,只能从书桌底下出来,他本就生的白净,一双脚常年不见日光,更是葱白如玉。大拇指在微凉的地砖上兀自抬了抬头,又赶紧蜷起,想法设法往衣摆后面躲。
“祁林都告诉你了?”李释收了手轻轻捻着墨玉扳指,“你是大理寺官司,该怎么判需要我来教你?”
“万一判错了,王爷再把
李释捉住那只不安分的手放在烛光下打量,一道浅浅的疤痕不同于手心纹路,边缘粗糙,微微向上凸起。
是当日在湖心亭留下的疤。
“疼吗?”李释问。
苏岑一愣,想明白了李释问的是什么,仰头冲人一笑:“不疼。”
“那当初呢?”
李释那边良久没了动静,苏岑偷偷从书后面看了一眼,下一瞬,扔下书拔腿就跑。
那双眼里的欲望不加掩饰,是要将他抽筋拔骨吞下肚去。
李释道王俨那个小老头又想反对他的屯田制,又道朗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,临了还想再去杭州分一杯羹,还道小皇帝还是没有主见,太容易受人摆布了。
一边严肃认真地说着朝事,一边却又不遗余力地发力。
王俨、朗杰还是小皇帝,干他何事?又不是他不让屯兵、吃肉、没有主见……在外头受了气就回来折腾他算什么道理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