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岑平静道:“他死在贡院里头。”
田老伯度哽咽,缓缓才继续道:“平儿进去时候好好个人,还笑着跟打趣说要是考不上日后就在贡院门口摆个摊子卖糖水。后来听人说,有人死在里头,就想肯定不会是平儿,他遇事从来冷静,怎可能因为答不上考题就心猝而死……在贡院门口等他三天,等到所有人都从里面出来,等到贡院大门都关,却没等到平儿……”
苏岑皱皱眉:“尸体呢?”
“礼部人说在贡院后头就地掩埋,他们不让进去,可怜白发人送黑发人,连平儿最后面都没见上。”
“当时就没报官?”
然会上心。”
苏岑遥记得第次去田记糖水,便是在田老伯有意无意暗示下绕着贡院走圈,撞上正在贡院后头烧纸高淼。
不再虚以委蛇,苏岑直接问:“为什要杀他们?”
“为什?”田老伯惨然笑,又喃喃重复遍,“为什?也想知道为什?”
“因为田平之。”
“怎没报官,”田老伯双眼睛木然地盯着前方,“京兆府、大理寺、刑部礼部都走遍,受多少白眼,又被多少人拒之门外,他们只道平儿死于心猝,没人受理。后来时任大理少卿陈光禄陈大人说帮查,查个多月却匆匆结案,只告诉平儿是正常死,让不必再坚持下去。当时又逢太宗皇帝殡天,后来便不之。”
苏岑暗松口气,陈光禄是大周刑律第人,平生所断没有件冤假错案,为后世奉为楷模。他说案子没问题,那应该就是没问题。
“这些年过去,你如今又为何打着田平之名义行凶?”
田老伯慢慢直起身子:“因为平儿是被人害死
田老伯猛地怔。
苏岑从桌上拿起那份礼部送上来名单,“们查过,当年死在贡院里没出来那个,叫田平之,是你儿子。”
“永隆二十年柳州乡试中举人,永隆二十二年入京参加科考。记得你之前说他是喝过你糖水进考场,可田平之参加科考时候是永隆二十二年,你糖水铺子却是天狩元年才在贡院门口搭起来。他当时不可能喝过你糖水入考场,更不可能多给你钱。所以只有种说法,是你把他送到贡院门外,看着他入贡院。”
老人神色总算出现丝溃败,颓然往地上坐,双浑浊眼睛里微光闪而过。
“平儿……平儿从小就聪明……书读好,人又孝顺,平日里最爱喝熬糖水……那年陪他入京赴考,看着他喝糖水入贡院,在外头等他三天,可他……可他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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