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岑自诩字写不错,更是得林宗卿那手颜楷真传,可在这两行字面前倏忽觉得自己那些字有些小气。
用是狂草,圆劲有力,使转如环,瞬好像把边关苍茫寂寥跃然纸上,奔放流畅,气呵成。
什样人才能写出这样字?又是什样心境才能将这两句诗写像是泣血?
忽忆起那双干燥温热手,拉住他,把伞送到他手里。
所以是那只手写这两句诗吗?
祁林略颔首,“明日再来接你。”
“啊?”苏岑愣,“不用,不用麻烦,自己走就行。”
祁林不为所动,“这是王爷意思。”
“可……可是……”可是他由王爷侍卫护送着去大理寺让同僚们看见算怎回事?
祁林没再理会,扭头消失在夜色里。
苏宅门口阿福早就在候着,看见来人急忙上前迎着:“二少爷,你们可算回来。”
苏岑屋檐下把伞收,阿福刚要上来接,苏岑把伞从右手换到左手,对后面偏偏头,“扶着他。”
曲伶儿正从祁林身上下来,路有惊无险到家胆子也大起来,在祁林肩上拍拍,“上次刺杀你家主子是有命在身,这次救你,咱们也算扯平,以后再见面就不要凶巴巴板着张脸。”
祁林睨曲伶儿眼,“你不坏事本可以抓住他。”
“你这人识不识好歹?”曲伶儿气直跳脚,“不帮你你指不定都身首异处。”
苏岑不由苦笑,想什呢,人是权侵朝野宁亲王,抬抬手指头就能让人家破人亡,何来感叹“家何在”?
换作两句“春风得意马蹄疾,日看尽长安花”还差不多。
苏岑不知道自己是怎睡过去,觉醒来天光大亮,自己穿着身湿透衣裳怀里抱着把伞硌心口疼。
想起昨夜祁林说要来接他,苏岑骨碌从床上爬起来,阿福和曲伶儿还没醒,苏岑早膳也来不及吃,急匆匆出门,尽可能赶在祁林
直到看人走远,苏岑低头,正对上手里伞。
本想着让人捎带回去,不留神就给忘。
苏岑回房把伞收起来,想想又撑开,烛灯下细细打量。刚才天色暗没留意,这才注意到伞面上竟还题两行诗。
云横秦岭家何在
雪拥蓝关马不前
“烟幕弹,本可以迎着上去抓住他。”
“那万是毒气毒虫毒箭炸药呢?你也迎着上去?”
祁林浅淡眸光冷冷扫:“这条命是家主子给,为主子死没有怨言。”
“好心当成驴肝肺,”曲伶儿被人气心口疼,让阿福扶着扭头往里面走,再不理睬这榆木疙瘩。
“劳烦祁侍卫。”苏岑拱手送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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