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说的不算清楚,但秦未寄好像听懂了,愣在原地伞外的雨飘了进来落在了他的发间。
静谧无声,悄然作祟。
他沉着眼眸,唇色看着冷淡,像是和自己较劲了许多年终于和解了,欢愉穿过三月的冷风。
“傻了?”他笑着轻轻弯下腰,把口罩慢慢摘下来,修长的手指在我面前晃了晃。
我才回过神,秦未寄真的在我面前。
“秦哥”
他伸手把我揽在了怀里,心脏失衡,跳动剧烈。
“瘦了”他轻轻的抚着我的背。
秦未寄也爱我,但他的爱给我的太多了,我有些无法承担,无以回报了。
我总想着回报
他总想着付出
纠缠拉扯,全是我亏欠他。
朦胧间,我感觉身上传来了一阵暖意。
恍惚,好像梦见了我妈。
我发现我有些认不出她了,就像很小的时候她鬓间捋过的还是黑发,是镇子里出了名长得好看的姑娘。
再也不是那个佝偻度日,傍俗而生的人了。
人一生的芳华何其短暂呀,怎么就葬送在婚姻里了呢?
她没和我说什么,我也没和她说什么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我夹杂着一点鼻音,声音放软好不委屈。
“来哄你。”他松开我,在月光下打量着我,“不生秦哥的气了好吗?”
我眼角红了红,我没有生他的气,我是在生自己的气。
然后不敢见他,自我惩罚。
“秦哥”我声音颤了颤,眼泪混杂着委屈顺着眼角落下,“没有蒋知深,只有你。”
我睁开眼睛,片场嘈杂的声音传过来,冲击了梦里的安宁和寂静,蒙在我身上的静谧一点点流失。
“醒了?”
耳边传来的声音清淡如这三月的冷风,我心跳一滞,感觉周围的声音不复存在,一时间分不清梦与现实,怔愣在原处。
慢慢侧过身看过去,秦未寄纤细的身影在夜色的月光下飘渺而虚幻,清奇独立,携风胧月,周围一片安静,唯有我与他之间的距离百花盛开,晴空万里
我看着他怔了不知道多久。
她走了十多年了,该说的话走的那一年我已经说了个遍了,不知道还要说什么了。
只是看着她的模样有些难过,久违又陌生,梦中重逢的感觉算不上美妙。
她看见我这副模样大概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
我常常在想她要还活着多好,我予她的爱,她予我的爱,必然是无私又伟大的。
也不至于受了委屈,只能自我安慰。